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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那扰了一池春水的正主,竟就不知了去向。
天下大乱。
至于那人,去了哪?
不过是上京城内东四街上一处早已荒废多年的宅院内。
随手提了壶酒,肆意坐在残垣中,又是在深夜,倘若是秋风飒爽的夜倒还能叫人觉几分风流不羁。可在这漫天飘雪时,就成了三两悲凉。
悲凉,没错。悲凉的宅邸,悲凉的男人。
夜枭藏在暗处,看那悲凉男人,直到自个儿也空惹一身悲凉意。
她一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多么地耀眼。却也一直都知,那个男人的孤独。
知道,却解不了。
那个男人的孤独,呵,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解。
不是她。
“爷。”
沉吟许久,夜枭还是开了口。
“夜深了,该回了。”
“不急。”
背对着席地而坐的男人,漫不经心地举高了酒壶晃上一晃。
“要等的人,还没到。”
夜枭一愣。要等的人,早已死在六年前。如今,如何等得到?
“不是没来,是看你们郎情妾意你浓我侬,猛地闯进来,只怕会被某些人乱剑砍死。”
一声娇嗓兀地穿插而来。夜枭后知后觉中按住了腰间佩剑。那人,何时近得身?来了多久?
自己,竟就真个忘乎所以不曾察觉?
来的,是言府小姐,言花未。
“来便来了,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川巳懒懒搭腔。
“放心,不过几句话,说完我便走,不会耽搁你太久。”
花未一开口,便是剑拔弩张。
自觉留下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的夜枭,悄悄隐了身留二人独处。而花未,也不负所托,身体力行诠释了什么叫废话少说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回来的目的。来,只是为告诉你一句,我会守在川夷身旁,不给你留一丝余地反攻。”
川夷,我来守。他的江山,我一并担。
“几年不见,纵是做不得夫妻,也还有兄妹情谊在,坐下喝杯酒,不为过。”淡淡语气,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思。
花未僵着没动,脸色难看。
“那点兄妹情谊,只怕也说不出。”
硬邦邦的一席话,抛出来,算是摆明不愿再有瓜葛。
川巳幽幽叹了一声,转回脸来时,苍白的脸影影绰绰,独独一双曜石样的眸子格外亮。
“素卿。”
花未无意识里咬紧了唇,脸铁青。
“你信不信命?”
自嘲样笑笑,川巳又转回脸去,也不知看向了何处。
“我从前不信的。命是自个儿的,哪里能由天定?可是,在俗世里走了一遭又一遭,却不得不信,命,宿命。每一世,你都夺走我唯一珍惜的,一向如此。”
花未咬着唇,攥着拳,丹凤眸里投射出的,是刀子。
没错,刀子。
她突然有了种想要将眼前云淡风轻的男人千刀万剐的心。
只是想,当然并没有真正动手。时隔六年突然回返的男人,身上带了太多的秘密,势均力敌的背影在无形中说着。
最终见分晓的时日,不远。
“你走罢。”川巳却是陡然转了话。
“天,要亮了。”
☆、起舞弄浊影
历朝历代,死个把皇子亦或者嫔妃,那太寻常不过。可历朝历代,却也找不出个皇子与妃嫔同日下葬的先例。
祖宗的惯例,枉死之人是入不得宗祠的。哪怕是曾经母仪天下的妃,亦或者有机会坐拥天下的储,枉死,就是枉死,好歹能有块薄棺木裹了下葬,已经是皇恩浩荡,哪里还有那资格入宗祠一睡千年?
出殡的朝臣们低声议论着,嗟叹着,却没有人跳出来名异议。更多时候,他们在叹息着遭受了双重打击的君王。是呵,君王也是人,痛失一子一妃,该是打击得厉害了,竟就卧床不起,连那最后一点送别的机会都生生错了去。嗟叹之后,更多的是心照不宣,君王老了呢,这天下,是要易主了。
却没有人知道,那卧床不起的君王,在送殡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门时,正一脸急切地等着他的大皇子近前。他那曾经视若敝履的儿子,手上正托着他的命。
那一方小小的锦盒呵,是命呢。
“川巳,来,你过来,到我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