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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想从程涵方那里得到更多。
某次,何卓安把自己四肢著地塞进棉被里,只露出半张脸,对程涵方说:「你好冷淡。」
程涵方的目光立即从电脑萤幕移开,「这个指控很严重。」
「我们只有周末见面,结果你只顾著打电脑,」何卓安整个人躲进被窝,「你好冷淡。」
「你想要我热情一点,不早说。」程涵方阖上电脑,爬上床,从棉被掀起的一角钻了进去。
後来何卓安如愿得到他想要的热情,不仅如愿,还微微超过他的预期。事後他满足地靠在程涵方怀里温存,打著呼噜。
然而,就在何卓安即将进入梦乡,包裹他的体温忽然消失。
眼见伴侣搂著自己的腰不放手,程涵方无奈:「小安,我有事要做。」
「小心著凉,」何卓安替他扣上扣子,双手揪著他的领子。「再亲一下。」
程涵方俯首,得偿所愿的何卓安满意地钻回被窝。
何卓安没睡著。一会儿,他掀起一只眼,看见程涵方起身继续用电脑。何卓安听见他对著麦克风,用英文和电脑另一端的人通话。
对话结束,程涵方熄灯,上床,感觉身旁的人有意识地往自己怀里凑。他听见何卓安问:「学妹决定要出国了?」
「嗯,我连络朋友替我留意。」
何卓安「嗯」了一声,而後闭上眼沉沉睡去。
时节进入春季,气候回暖,催熟了情感的温度。那是青芒果采收的季节。
某一个周末,何卓安在程涵方家里的冰箱发现一大盒冰过的芒果青。当天下午何卓安捧著那盒芒果青埋头大嚼,直到程涵方说:「再吃晚餐就不用吃了。腌过的东西吃太多不好。」
何卓安头也不抬装作没听见,程涵方无奈道:「我只做了一盒,别一次吃完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何卓安抬头。
「是。後来奶奶教我做。」
何卓安咬著叉子,抱著芒果盒不说话。
「我还是没吃到奶奶做的芒果青。」
「其实是我做的。」
「嗯?」
「那一次打完芒果之後,我请奶奶教我做,」程涵方伸手拨何卓安的嘴角,「本来,开车送你回去那一天,要给你,後来……後来就不了了之了。」语毕只见何卓安捧著芒果青像是捧著什麽宝贝似的,死不放手。一会儿嘴馋,忍不住动叉子又咬了一口。
程涵方看著他,有些感叹:「放了五年,现在终於有机会拿出来。」
噗!何卓安一口芒果来不及吐出来。
「这放五年?!」
「开玩笑的。」程涵方抢过盒子,「我上星期才做的。」
三月的尾巴,芒果青的酸甜滋味自唇间蔓延,停留在舌间的酸涩则持续到清明节。
清明假期的第一日,何卓安和程涵方去看奶奶和程涵方的父亲。
何卓安用心地布置鲜花素果,口中不断念念有词。程涵方忍不住问:「你跟奶奶说了什麽?」「秘密。」何卓安垂下头。
隔天他们南下搭船,航向风柜。
到今日,海浪的起伏依旧令何卓安晕眩,熟悉的反胃感在腹中阵阵翻搅。他闭上眼让自己好过一些,黑暗中有人按著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何卓安开睁眼,盯著程涵方的颈项和茂密发流,忍不住伸手触碰。
「小时候,我常替我爸爸拔白头发。」
「你要拔的话,我可以不染。」程涵方微微垂首。一会儿,又笑:「让你拔不完。」何卓安笑著重新闭上眼,任凭自己载浮载沉,被程涵方的气味包围,让本来不适的失衡感也彷若陶然晕眩。带著这样的感觉,何卓安重新踏上风柜。
熟悉的海风带来的咸味、思念与回忆,漫过鼻端,将程涵方的气味冲淡了些。一转眼,何卓安看见程涵方在他身後,看见远处五六个孩童聚集成圈,嬉戏打闹。他看见程涵方笑,听见他说:「这里很漂亮,你父母,他们可以天天看海。」
何卓安与程涵方停在墓前,放下手中的事物,以最虔诚的心清扫墓地,祭拜何卓安的双亲。
祭拜告一段落,何卓安往前走一小段距离,陪著父母面朝大海的方向,聆听潮起潮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後的人没有动静,回过头,看见程涵方站在父亲的墓前说话。程涵方的神情专注认真,用何卓安听不见的音量低声说著什麽。末了,程涵方转过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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