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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拧得山高:“说是这么说,可现在分歧这么大,该怎么弄法?”
孙固笑道:“我跟相公说过的,太后这把钥匙不能丢。”
韩琦仍然愁眉不展:“这我倒记起来了。可这张牌怎么打呢?”
“好打。”孙固似乎胸有成竹,“以太后的名义下一份手诏,请皇上尊奉濮王为皇考;再由皇上下一份手诏,表示谦退,称亲而不行追崇典礼。一盘棋就活了。再有谁说话,也师出无名。”
韩琦沉吟着说:“是个办法,可以试试。”
回头与曾公亮、欧阳修一说,他们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当时就草了两封手诏,一封作太后的口气,一封作皇上的口气,中枢大臣做了真正的幕后提线人儿。
手诏写好,韩琦就派人将邓保吉找到中书来了。见礼已毕,韩琦先问太后的好:“邓大人,太后一向好吗?”邓保吉已经升了宣政使、入内都知,替了史志聪的缺,所以韩琦先抬举他。
“好。相公传下官来,是有什么吩咐吗?”保吉知道有事,自己抢先进入状态。
“关于尊礼濮王的事,不知道太后近来有什么想法没有?公公是太后身边的人,自然知道的。”韩琦问道。
“自打上次之后,您也知道的,太后已经明白了。最近没听她说什么。她与皇上是娘母子,还能不一条心吗?”保吉说。
“上次中书几位大臣见太后,您是知道的。我那时就向太后保证,关于濮王的事,不论做什么,一定要先请她的旨意。您久在宫里,应当比我们清楚,圣上始终记挂着这件事。太后与他是娘母子,儿子焦心的事,做母亲的也不放心不是?中书想请太后出面,将这件事情了了,省得他们再牵挂。这是替太后早拟的一封手诏,烦您送给太后。她要是不同意呢,尽可以不作数,下旨叫我们另办,我们一准遵旨就是了。”
保吉点头说:“相公这话,再没有挑剔的了。您放心,交给我就是了。”
太后接到手诏,打开一看,除了叫皇上称亲,尊允让为濮安懿皇、几个夫人为皇后等之外,也为她留了转弯的地步:说是先不知道,及至再次翻阅史籍,才知道原来还有故事可循。既有故事可循,循史就行了,不必再犹豫了。她原先已经准备合作,既然人家连台阶也替自己张罗好了,还说什么呢!可毕竟是牛不饮水强按头,无论对先帝,还是对自己,都是一件憾事,她自然开心不起来。只略一抬手,吩咐保吉:“随他们去吧!如今这地步,还说什么呢!”
太后的手诏一下,韩琦就将第二封手诏送给皇上过了目。这封诏书表示,太后之命,不敢不遵,只好遵命称亲,尊礼濮王为父皇;只是追崇典礼及立庙诸事,决不敢奉行,只拟从简,不在京城另外建庙,只就濮王原来陵园立庙,叫濮王子孙辈奉祀,还要恳请太后允许原谅。也是面面俱到。皇上自然也高兴,当时就下达中书,宣示群臣了。
以吕诲为首的反对派,当然不干。吕诲也看出了其中的名堂,说:“前不久太后还下手诏痛斥主事大臣,这才几天,就倒转过来,赞成称亲为皇了?一定是主事大臣从中捣鬼。何况,就是太后改变主意,皇上也应该斟酌,以对改错,不能随波逐流。怎么能就这么宣示天下,又下诏表示谦退?这不是张扬太后的错误,又贬损自己的爱亲之德吗?这样盗用太后名义、误导皇上的奸佞之臣,不严加惩处,以正朝纲,还得了吗?汉贼不能两立。首恶不除,我吕献可决不妄踏朝廷一步!”
他说到做到,上了一本之后,就待在家里再也不上班了。
反对派中还有一个范纯仁范尧夫,他是范仲淹的二公子,也是仲淹四个儿子里唯一中过进士的人。由知县而判官等等,几经流转,已经做了侍御史,从六品的官儿了。除了一般的反对,他尤其不能容忍叫太后出面干政。三代以来,从来没有将母后诏令施于朝廷的。只有秦汉之后,权臣为了兜售其奸,才抬出母后,要她干政。母后干政,实际就是权臣干政。可那往往也因为皇帝幼小,权臣有机可乘。陛下是成年登基,执政已四年之久,太后又早已撤帘,尊礼濮王的事,完全可以根据是非,由圣上自己做主。可现在却偏偏放权,要朝廷遵从太后的诏令行事!这都是执政大臣文过饰非,不计后果,妄开祸乱之源。以后,要是有权臣照此办理,矫太后之诏而作威作福,皇上还有安生的日子吗?
范纯仁这话虽然说得婉转,实质却不啻是骂韩琦一伙就是那种矫诏弄权的奸佞!韩琦一接到范纯仁的本章,气得手都发颤了,敲着奏折说:“你们瞧瞧,这范纯仁都说了些什么!我与希文,恩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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