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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道:“不要三把。兄弟我只要一把火,就叫你们见识了。”
俗话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李牛儿说“火”原只是比喻,谁也没将这“火”字真当一场火看。吴七却动了真格儿的,乘着天黑没人,跑到离开封府不远的乐善坊放了一把火。
大家都忙着救火,连包大人自己也匆匆赶往现场了。走到中途,却被吴七拦住了。吴七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草……草民吴七叩见包大人。请问包……包大人,是到甜水巷取水救火,还是到苦水巷取水救火?请大人明示。”
包拯张嘴答道:“甜水、苦——”刚说到“苦”字,已经悟出吴七不过是有意调侃,当即大喝一声:“拿下这个放火的逆贼!”
吴七一听包拯这话,魂也吓没了,只喊了一嗓子,道:“栽了栽了,不该不听大哥的教训!”
吴七第二天就被砍了脑袋。他的脑袋一掉,再没人敢不服了。
为了避免拉关系、请托,包拯当御史的时候就不大与人来往。知了开封府,更少与人联系了。虽不能阻止别人来拜访他,你说的事情他却从来不置可否,送出大门也就了了;而且,不管你是谁,他一个也不回访。一次讨了教训,谁还会来第二次?一传十,十传百,来的人自然也就少了。上有皇帝及皇亲国戚,下有皇上宠幸及权贵大臣,稍稍吹口气都会惊动、得罪一大帮人,更不要说办事了。这天子脚下的父母官所以难当,当不长不说,有时还会飞来横祸,轻的倾家荡产,重的则要死于非命,甚至株连九族。包拯都不打交道,倒也是一招: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就一个也不算得罪了。有事,就不至于有一部分人非要食肉寝皮不可了。
俗语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先不说断案曲折,光是进门就很不容易。历来规定,原告不能直接进入公事堂,有状子也只能让守门的差役转递。至于门子投不投上去,只有天知道了!要想万无一失,只有先用钱将他买通了。没有钱呢,只好望衙兴叹。包拯像往常一样,一到开封府就将这一条革了。他叫手下在正衙门口设了两面屈鼓,谁告状谁击鼓。击过鼓就可以直登大堂,当面向他陈述一切。少了一道中间环节,差役门少了一道可以勒索小民的机会,投诉的自然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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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三十四回(3)
尽管如此,也还有人连击鼓的机会往往都捞不着。这个人就是张丽琼,乡贡举人袁文正的妻子。
袁文正原是潮州潮阳县人,带着丽琼与一个三岁的儿子一道进京参加会试。进京会试,怎么带着妻子、儿子呢?说来虽是冤孽,却也缘于年轻。丽琼也是个官人的后代,原籍扬州,因为父亲在潮阳做官才跟去的。自小父母溺爱,当个假小子养着,琴棋书画样样来得。书读得多,就难免异想天开了,一心想着也能出来见见世面。丈夫也是个性情中人,一听妻子也想进京,当时就点了头。说走,还就上了路。万里迢迢,两个人谁也没想到风波劳碌与世情险恶。总算运气不坏,一切顺利,不仅平安到京,连考试都很顺当,只等着放榜了。
闲来无事,自然要上街逛逛。一家三口刚转上潘楼街,看着两面店家林立、人来人往高兴呢,猛然听见一阵喝道的声音。声音刚到,人与轿马就冲过来了,让都没法儿让。
轿子里的那位官老爷骂了一句粗话,已经打算放过他们了,一抬头看到丽琼花容月貌,傻了片刻,立马改变了主意,朝左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几个人给我抓了。”
随从们一拥而上,当时就要将文正一家三口全抓起来。
袁文正也是一方名士,至少,书上的事情是见过不少的,并不害怕,他断然抗争道:“帝辇之下,首善之区,你们也敢?冲了卤簿,不过廷杖而已,官府咱们没见过吗?何况,你们横冲直撞在先,根本容不得人回避!丽琼别怕,随他到开封府见包大人去!”
他说的是一口潮州话,京城人听来自然就是鸟语。但看他的脸色口气,也大致知道是一番义正词严的道理。轿子里的人倒踌躇了,一挥手叫道:“且慢,带他过来。”等他过来,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什么地方人,进京来干什么?”
袁文正一叉手:“在下潮州举子袁文正,进京会试。冲撞了大人,还请恕罪!”
这回说得慢,意思大致都能琢磨出来了。随从喝道:“叫国舅爷!”
文正瞥了那人一眼,没说话。倒是轿中人堆着满脸笑容,一摆手:“罢了。这真是不打不相识,怎么知道是皇上的举子呢!下官曹偕,当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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