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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迁只觉他的手像攥着一簇火,将自己周身的血都炽烤成了沸腾的熔浆,在血脉间奔涌流窜,却始终寻不见那个出口,呼啸席卷着都冲向心头,逼得他直要发疯发狂。他伸手抓住祝载圳的肩膀,指头深深掐进他肌肉,喉中颤抖着:“别……别,你放开……”
“睁开眼,看着我。”他冷冷道,“林迁,说,你是在跟谁。”
林迁睁眼看了他一霎,便又紧闭上,把头转向另一侧。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口那道红色跃动如心脏,水流滑下,仿佛肉绽血淌。
祝载圳猛地俯身含住了它,深深吸吮舔舐,恨不能探舌进去,吞噬他心脏。他的手更加收紧,急促又凝重地揉搓撩拨着那道洪潮,指腹却死死堵住堤口。
炽热的潮水跌荡盘旋,在血肉中掀动起滔天巨浪,似要将骨骼肺腑都烧沸。林迁周身剧烈发着抖,终于颤声道:“……跟,跟你……”
他张口重重咬住他乳首。手上急促搓弄了几下,指间放松了禁制。
林迁喉中低促的一声,身体颤抖着,被堵截的欲念化作一股洪潮,决堤喷涌而出。又被潺潺流水冲走,了无痕迹。
周身的力气似乎也随这潮水呼啸而去了。他闭着双眼,萎顿地放开身体,微微喘息着。
俯在他身上的祝载圳忽而半抬起身,侧转过他,一手扯开腰间扣带。早已贲张挺胀的那处便抵在他紧合的双股间。
林迁肩头微微颤了一下。昨晚的惨痛记忆犹新,伤痕犹在。
然而预计中的痛苦却最终没有来。他只是深埋在自己的腿股间,重重地抽蹭厮磨。
温热水流依然哗然流下。身后的潮动亦不知何时止息。
夜色沉静如水。几缕凄清月色从丝绒窗帘的缝隙间投进来,像一只偷窥的眼,只落在身边这人熟睡的脸上。
浓黑的眉睫,鼻锋挺峭如刀刻。眉间唇边神色却难得的平和,看来温默无害。
不知是因身心疲累到极处,还是因为身边躺的这个人,林迁脑中像潜着一只不安的幼兽,始终警醒着不能入睡。
黑暗中忽然传来扑挞一响,似有什么砸落在地。
祝载圳蓦地翻身坐起,一手迅敏地掏出枕下的枪,一手紧紧捉住身边人的胳膊。
他持枪对着门口,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几星冷光。
一片寂静。少顷,才听见楼上传来几声压抑的女人哭叫声。
他把枪丢回枕边。重重躺下来,翻身伸臂抱住林迁,低声道:“没事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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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一连数日,林迁皆是白天留在庆云社,晚间便随祝载圳回去过夜。后者极有耐性地车接车往,于人前全然不掩行迹,俨然是副情投意浓的姿态,私下却冷僵依然。每晚周而复始地见面、吃饭、同床而睡,沉默像灌注在二人之间的水银,沉甸甸的,无缝不入。林迁先是如履薄冰,渐渐便是枯燥疑惑,换位度之,实在看不出他的乐趣所在——除了半强制地让他用药,他甚至也没再碰过他;却偏要他寸步不离,就像他每夜压在枕下的那把勃朗宁。
这个疑问教人不安。然而转念一想,却未必不是好事:无趣自然生腻,何况自己于他不但无趣,还是无用——真戏假戏,都演罢了,他可比不得他手里一把枪。
直过了快一个礼拜,祝载圳仍是一大早把人送到了戏班门口。停下车低头打火,一边道:“今晚上有事,不过来了。”
这话落在林迁耳中无疑赦令。他低垂着眼,眉峰一动,抬头却正见祝载圳目光扫过来,直望进他眼底。
“心里松快了?”他似笑非笑道。
他手臂搭在座椅上,身子慢慢倾过来,近得几乎一个拥抱。林迁不觉往外微微一避,祝载圳便停住了:“盼着我腻味了?”他一手伸进他衣裳里,俯头凑近耳边低道:“……怕还早呢。”
林迁心底一凉,连他手底的动作也不觉了:那半年的卖身契想必正是他依自己兴致定的,离到期委实还早。
正在出神时候,他已放开手,打开了他身边的车门。林迁犹自懵懂地下了车,抬眼正看见站在旁边朝车里奉陪笑脸的赵玉才。
祝载圳眼底也浮着一点笑意,却是全落在林迁脸上,淡薄地几难分辨。
一热一冷的两个笑,交替在林迁眼前晃着,教他霎时认清了自身处境:不该恨他使强霸着,反该是自己求着——就如那出“游龙戏凤”,尊者所施是恩不是辱,哪有自己这般不识抬举,盼着他厌烦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