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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留向镇海镖局借了一匹马,从镇江府到南塘镇不过一百多里路,快马一天可以来回。王婆留也很惊讶狄重威对他信任,双方认识才短短几个时辰,给钱借马,绝不含糊。什么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婆留此时有深刻的体会。看来狄重威确实是个干大事业的人,能给这样的好汉卖命也是一件荣耀的事。
归心如箭,快马加鞭,王婆留连夜赶回南塘镇。抬头仰望苍穹,月正中天,却已是子时光景。当晚王婆留只能找家客栈住下,等天亮后再去栖凤阁交涉。此夜王婆留辗转反侧,怎样也无法成眠,想到今后可与小玉兰终身厮守,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静,临到天亮才合上眼晴,小睡片刻。
第二天侵早起床,赶到栖凤阁一看,却见栖凤阁大门紧闭,叫了半天开门,竟然是无人答应。向住在周边的街坊打听消息,才知几天前来了一伙倭寇,把栖凤阁的婊子一鼓掳掠去了。王婆留大吃一惊,又问起小玉兰的下落,街坊们都满脸羞惭,避而不谈,究竟怎么回事?王婆留沿着花街柳巷一路问下去,人们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这个世界变化真是太快了,他离开南塘镇才半年多光景,再回头已是物是人非,象一场逝风残梦,了无痕迹。
王婆留回头站在栖凤阁门口,失了魂的一般,痴痴迷迷,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不早点张罗赚钱替小玉兰赎身啊?当一个人有能力报恩的时候,他的恩人却已无法追寻,就像是“子欲养而亲不在”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还有什么比这更难过的事情?王婆留跪在栖凤阁门口,大哭一场,三步两回头,依依不舍离开南塘镇。
转道来到刘家集,在山塘桥竹子园中找到小樱桃。刘家集虽然也是个商贾云集的风水宝地,但在规模、人流和货源方面与西湖、南塘、南浔、魏塘、湖州、金山卫等大城镇根本上没有可比性,不能同日而语。小樱桃这个私窠在这刘家集的客源也是不太稳定,多的时候忙不过来,没的时候也是赚不了几个钱。小樱桃这日正坐在门外晒太阳,打苍蝇,哀叹辛苦终日的卖身钱吃不肥饿不死,想发财门也没有。忽然间看见王婆留回来了,高兴得象捡到什么宝贝似的,搂着王婆留的脖子又叫又跳,欣喜之情洋溢于表。
“唐三哪些人到处找你,说要把你抓起来,我都急死了,我一个妇人象只没脚蟹,只有陪你死的份儿,却没有本事帮你什么。你不要怪我没情义好吗?以后多抽空来看看我,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这个惟一的亲人了,你不要抛下我啊!”小樱桃说着眼眶又红了,又有一种欲哭的冲动。
王婆留拍拍她的肩头,陪笑道:“我现在不是回来看你嘛,听你哆哆嗦嗦数落,我感到很幸福呀。”
小樱桃转悲为喜,让王婆留进屋坐下,奉过清茶,便忙碌替王婆留张罗饭菜。又抱怨这几天生意不好,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长此以往,不知怎么办?亏她是个年尚少艾,找她的人还满多。但这碗青春饭是吃不了多久的,人老珠黄是迟早的事情,将来肯定要嫁人才能过完后半生,可没有爹娘替她做主,不知能不能找到人承招?说到这里,小樱桃叹息一声,幽幽地对王婆留说:“哥,你替我做主好吗?”
王婆留对小樱桃在这刘家集重操旧业,做起猪仔岛卖肉的营生,以前他是没有办法劝说小樱桃放弃这一行生理的,因为当时他们要吃饭,要住处,要生存。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立足,摆在他们眼前的路子并不多,而且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从低做起,男的做强盗,女的做娼妓,这是古往今来伪道士一直没有道破的却为人所共知的人间悲剧。当初小樱桃倚门卖笑的时候,王婆留心里也很难受,但是他又无力改变这些事实,只好眼睁睁看着小樱桃强颜欢笑,迎宾送客。现在他有资源有条件替小樱桃做个安排,避免小樱桃在这条道上一路走到黑,这是他冒险回到刘家集的主要原因。王婆留晓得小樱桃并非是贪图安逸干这营生的,都是生活迫人来,让她不得不用稚嫩的双肩挑起生存的重担。正如唐朝一个女贼红线小姐所言:妾非爱风尘,似被前缘误。王婆留觉得小樱桃相识一场,也是缘份,他想尽到责任想替小樱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看着简陋的泥房一如半年前迁入时样子,没有再添一件象样的家具。王婆留看到自己睡过的床铺,也基本完整保留着,被子衣物,一件不缺。睹物生情,抚今追昔,王婆留也不免感慨万端。
“你看,米缸都快没米了,我实在做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招待哥哥。你取一件我的衣裳去当铺换几个钱;或者我去找附近姐妹们告贷几钱银子,买些盐油菜蔬应急吧!这些日子太晦气了,官府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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