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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他想唤起他的记忆——是的,我们共有的记忆比谁都多,不是吗?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笑得非常残酷,等于拿自己做赌注:“我杀了他,
你会怎么对我——”
话音落了,他就刺下去了。
司马迁想,是时候了。大限来了。
他觉得有些冰冷,太紧张,手脚都冰冷,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是闭上眼睛的了。
喉咙的硬物又进半分——
——“你真想知道朕会怎么对你?”——
这声太清晰,就像在他耳旁,但他睁开眼,却真的看见,刘彻是在自己身旁
——皇帝很少出手,也不需要出手。但现在,他一手抓开了木头一样呆杵的司马
迁,一手就势甩出酒盅击偏了霍去病的利剑,很精准,哪步慢了都要出事。很冷
静,他见到最亲密的人生死也能保持冷静。
现在,他把司马迁再拉过来,抬起他吓得冰冷冷的下巴,抬高了,司马迁硬
邦邦地抬高了,完全看出了他的害怕,皇帝的眼里有些许少年人的恶意,知道怕
了吧?端详了下,才抽出自己随身帕子,捂了伤口,系紧。
“没有朕的宠爱,你知道,你也就再不是霍去病了。”类似的话,他说过。
有人冥顽不灵,还有人,却依赖他的宠爱而活。他无法无天的宠爱。
当他宠爱你的时候,你是可以无法无天的。
皇帝的眼,沉得无边无际,这是皇家的眼,威严纵深,而让人发寒。
霍郎慢慢地放下剑,慢慢地摇头,慢慢地不可置信,慢慢地是笑了还是有泪
了,“哐当”掷剑于地,拂袖转身便走。
这室内,风波席卷而过,竹影凌乱,往日宁静已不复见。
他问他,“还冷吗?朕抱着你呢。”
刘彻轻轻环抱着他,像个小婴儿拍着他的背,摇晃,微微,用他的胡茬反复
磨着他的额头鬓角,像磨蹭一只狡猾又胆小的小猫,蹭出冰冷外的疼痛,司马迁
和刘彻就这样拥抱着,他的英伟张狂包裹住他的书生意气,他的双臂占有而温存
地一点一点紧紧圈紧他,直到不再冷了——一瞬间涌现的,是平静的温情,刚刚
的一幕确实是让人害怕的。无论对谁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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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到底像谁呢?”近乎感慨,他此时感慨良深倒像是父亲兄长一
般无二来!
司马哼哼,鄙视地。
“为什么不怕我?”
他突然这样问。
问得像个白痴。
帝王也未必时时精彩。维系着时时精彩,那也好累。
“或者……”他抓住他规规矩矩包着的青斤,扯住他端端正正的脑勺,逼迫
他必恭必敬盯住自己,司马迁的眼,规矩端正肃穆,那是一种没有感情的眼神,
但并非无情,只是感情都投注给了枯燥深涩的那里——历史里。
刘彻心里,掠过些什么。这使他的轮廓不像帝王,而开始温柔缓和起来。
“或者,朕不是一个好丈夫,好情人,但朕会是千秋万代里最伟大的君主;
而你,太史令,必须公平地写出,就算我——是你的男人,是占住你身子、把你
当女人一样使用的男主人。”
他推他,突然发力,使他跌跌踵踵撞在墙面。不重,但太突然,同时他说的
话也太恶质,这让他反应不过来——
他注视着他的那种独有的木讷,笑了,然后压过去,很服帖,伸手捏揉他的
下身,隔着布料,轻柔地猥亵。
“朕没告诉过你,你比小霍还风骚吗?你要射的时候,就会放荡地像妓女一
样吸住朕的整根——然后,你就叫——大声地让所有人都听见——朕要让所有人
知道你是谁的——”
他的手指逐渐下滑,从后背滑到了他的后腰,然后在尾椎附近圈点着,就好
象批阅奏章,没有力道不急不徐。汉武帝的鼻翼在深深地吸气,就好象龙要遨游
天际前的姿态,这条真龙所喷出的鼻息抵在司马的脖子和脸上、甚至胸脯上,每
当他有所挣扎,他就更使力,压他陷进墙里。
他们甚至衣着整齐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