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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发?有些冷汗潸然,他在担心此中有什么名堂,甚至可能是皇帝故意所为。
最后的决定者,只有一个皇帝,他能把错裁定为对,天底下惟有他行。
“士为知己者死,司马迁,你是怕了?”
汉武帝金口玉言,似震怒、似忍怒,更似给底下不知死活人一条活路。皇帝
的声音是再冷静安定不过的,每一步都深思熟虑,绝不会和无知者一样直言不讳。
似乎是嫌还不够惊世,那个卑微的无知者胆敢与皇帝的宠妃、皇帝的宠臣、
甚至与皇帝本人作对!当司马迁继续无知地说:“臣身为史官,臣不怕得罪权贵,
对臣最重要的是凡事秉公而论”时,他已经给了皇帝一个最好的借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可能知道?四年前,他就已经犯下欺君之罪,到该
偿命的时候了。
汉武帝震怒,当朝命令:“司马迁,你还是背叛了朕,朕——赐你死。”
死,也可以拿来赐吗?背叛,从何而来?刘彻,你赐我死?我没有违背我的
良心,这就该死吗?
太史令司马迁口中嗫嚅,神色惊愕全然不信,直到侍卫将他拿下拖走才有所
醒悟,才想起来举起一指,直直刺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圣明陛下,悲愤大喊:
“你、你——昏君!”
立刻被掌嘴到吐血,立刻被狗一样拖走。一切都完了,糊里糊涂就这样完了
吗?什么都没做,竟就这样完了吗?
心宿、河鼓结成一线,星陨如雨,灾将至。灾将至。
附注:对他有兴趣,不得不写,偶像大人!我对不起你,你就让我糟蹋吧,
求求你,我不会委屈你不会虐你的~~还有感谢好友鼓噪起我同人女的勇气,她说
起名叫《春秋繁露》,说在董仲舒时是春秋,后来就演变为书的意思了,但我说
我也BL又不是写历史,这名字太有压力了吧,把她踢走,于是,平乏地用了这个
标题,好象我能想到的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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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昏君昏君昏君——杜周开始还掌他嘴,每说一次昏君就掌一次,该砍头
的大不敬只有掌嘴带过,算太轻了!掌到最后连这天下闻名的酷吏都嫌下手时溅
出血花了袍子,索性由他胡说去,这将死之人——
在狱中,干草裹身,严寒侵体,这死突然就那么接近了,肉体和精神努力撑
起来爬啊爬,却是越爬越向那孤零零的悬崖顶上去!说真话突然就成了罪。这一
切都好象是个噩梦是个陷阱是个荒唐,怎么就把自己俘住了呢?就这么屈服吗?
承认自己通敌卖国的可耻罪行吗?一遍遍挨打一晚晚挨冻痛到满嘴血花冷到手脚
冻伤就可以认罪了吗?“你不认就行了吗?这是皇上亲判的死罪,你死罪难逃!”
就算是他判的又怎样?自己是无罪的,没有背叛国家没有陷害忠良没有说出那人
想听的话而已!忠言逆耳,没好下场就没好下场,他已是存心害他。
回想朝堂一切,终于悟出来什么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四年前,四年前,他粗心地把自己逼进了不忠不义的死地,他粗心地低估了
那人的高高在上,他粗心地在吐出那口烈酒后反被灌了整壶,他怎么不明白做一
个君主的玩具就不能拿自己脑袋开玩笑?他怎么想得起来用那不中用的缓兵之计!
什么一年即回,他是看准那人不到一年就把他忘记干净才轻易许下什么一年。
但忘是忘了,看到的时候,还是恼怒了。
刘彻,当然认得,除了君主,还有另一层违背伦常的意义。
人生,除了相爱,应该还有更值得追求的东西,更不同寻常、更永恒、更有
意义的,他已经找到这种东西,必须在有生之年完成,这是心愿,更是理想。
汉武帝,除了史书上的墨迹,对自己而言,这个人,并不比其他东西更特殊
一些。
四年前,他还年轻。圣上再赴泰山祭祖,那个夏天,长安城的风刮得和煦,
缺少主人的王宫更寂寞,除了整理和考证史料,他最大的娱乐就是在夏天的长安
街上逛一狂,看八街九陌上杨柳树垂下绿髫,红衣小娃娃吹着兜兜转的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