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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这家伙不知何时“飘”来了自己身旁,还皱着眉直摇头。
“哎呀,你看你,真糟糕耶。”宋羽轩突地抓住他的手臂,摇头晃脑地瞧着。
“你干嘛那么激动呢?我都还来不及警告,你的手就拍下去了。你看,这下油漆上沾到手上去了吧!”
她好心的掏出口袋里的面纸,想要帮他把手拭干净,忽然一阵微风袭来,扬起了她的发,顷刻间,一股淡淡的、洗发精的香味就这么盈满了傅子隶的胸腔。
她站得如此靠近,近到她暖暖的吐息就像搔痒似的,爬上了他黝黑的手臂。
傅子隶脸一热,蓦地甩开她的纤纤小手。
“啊,小心!”宋羽轩大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臂已然整只贴在铁卷门上。
一种湿冷黏腻的感觉令傅子隶蹙起了眉,他缓缓地移开手,看着鲜红色的浓稠液仲沿着手臂滴落。
“你……”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许多,一双眼睛虽没离开那只臂膀,然而噼哩啪啦的火星却已经让家羽轩冷汗直流。
脏死了,他新买的衬衫毁了。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要……要做什么?”她嘴上这么问着,小手却早已经胡乱掏着包包,将证件恭恭敬敬地奉上。
“明天天亮以前,把这里给我恢复原状,否则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给揪出来,听懂了没?”他将她的身份证放进衬衫的口袋,脸上的表情绝对让你永生难亡心。
好冷、好冷的语气,好凶、好凶的眼神,呜……简直可以媲美电影情节中,那些黑社会老大撂狠话时的神情。
宋羽轩没用的缩着肩膀,猛点头,努力模仿小猫咪没有的样子。
“是是是,您怎么吩咐,我怎么做。”
只要他快点消失,要她做什么都行。
台北的黄金地段,坐落于信又计划区的某栋高级住宅大楼。
能在这儿拥有一方之地的,多半都是政、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因为这里的房价高、户数少,建商为了维持大楼的水准,甚至还要求买方必须出示可供证明身份背景的文件,以供参考。换句话说,有钱但没地位的人还不一定买得到。
时值深夜,大楼气派的花园中庭里流水潺潺、灯火旖旎,著名的世界交响曲若有似无的流转于水榭石柱之间。
傅子隶披着蓝色丝质睡袍,半倚在十七楼的阳台边上,状甚慵懒地俯视着脚底下,这片用金子打造出来的欧式庭园。
他浓黑的眉聚拢着,同样黑得发亮的眸子像在烦恼着什么似的,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静谧的大街上,忽尔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接着。十几部的改装摩托车从大楼前呼啸而过,然后慢慢远去,终至恢复宁静。
“喷,该死的。”
他拍了一下石砌的栏杆,然后转身走回屋内,迅速地套上刚刚才脱下来的衣裤。
即使他已经累得要死了,即使他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没有转园的余地,然而,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张楚楚可怜的白皙脸庞,就会像鬼魅般地缠绕上他的心头,让他是睡也睡不安稳。
台北的夜晚并不平静,除了飙车闹事的青少年外,还有数不清的寻芳客及醉鬼、流浪汉等,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
她一个弱质女子待在外头,难保不会碰上什么麻烦事。
“啧,早知如此,刚刚就叫她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刷就好了”
傅子隶边系皮带还边咕哝着,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嫌麻烦多些?抑或是担心多一些?
五分钟后,一部进口重型机车,从大楼的停车场呼啸而出,转眼间消逝在夜色中。
恍若空城的台北金融区,偶有一、两只流浪狗或流浪猫漫步而过。
“喵呜!”
一只黄色的虎斑猫为了闪避疾驰而来的机车,慌忙跳上了路中间的分隔岛。
轰隆隆的引擎声最后停在一家早已打烊的诊所前,穿着黑色风衣的机车骑士熄了火,将全罩式的安全帽挂在后视镜上,大步走进骑楼。
路灯昏黄,整条街上除了机车骑土以外,不见任何人影。
“她走了吗?”傅子隶叉着腰,有些失望地看着铁卷门上未干的油漆。
视线继续往上移,最后停在他视线上方约三十度仰角处,他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倒忘了她个子矮,漆不到上面。”
因为油漆本身新旧色差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