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页)
打抗日军的精英——因此,校园制度是军事化的。建制也和军队一样,每个教学班都称作排,如“×年级×排”。每年级三个排,全校四个年级共十二个排。学生全是男生。
课程设置更殖民地化。每天日语课两节,数学课一节,这是固定不变的,并且都要安排到前三节。一到四年级都是如此。“满语”
——即汉语,当时称“满语”——一个星期只有三节。一、二年级每天除早自习外只有四节课,上午拉通,完了就放学回家;三、四年级下午有两节课,多半都安排军训、美术、“满语”。一周上六天课,周日休息一天。
孙家盛和刘宏茂被“花生米”和“洋火棍儿”打完后,踉踉跄跄地跑到二年级二排教室。同学们见他俩满身泥污,鼻青脸肿,嘴角还淌着鲜血,开始一愣,接着便大哗起来。
班主任刘光馥老师制止了喧扰后,冲着站在那儿的他俩,面色岸然,慢声慢气地说: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才到?”她虽然这样问,但心里却在想,肯定是被“值日长”和“洋火棍儿”整的。
两个人觉得一言难尽,说不清也道不白,只是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片刻,这位四十多岁庄重富态的女老师又怜惜地说:
“还站着干什么,赶快到校役(校工)那里把衣服烤干,快去!”
他俩忙把书包放到课桌上。刘宏茂还恭恭敬敬地把玲兰花放在讲桌上,给老师鞠了一躬后走出去。刘老师怜悯地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心中无比愤慨。“打!打!打!往死里打学生,这那像个学校,那像个教师。”
※ ※ ※
早自习只有半个小时。孙家盛、刘宏茂蹲在给教官烧开水的炉子旁,裤腿儿还没烤干,就吹集合号上朝会了。他俩又急忙跑到操场去站队。“洋火棍儿”把他看不顺眼的十几个学生拽到队伍后面,让他们背着排队的同学们跪在地下,其中又有孙家盛和刘宏茂俩个人。
此时操场上日语口令喊成一片。各排纵队站两行。站整齐后,各排排长分别向“值日长”报告人数,然后由“值日长”报告值日教官。人数报告完毕后,由“洋火棍儿”用日语喊口令全体立正,唱日本国歌,升日本和伪满洲国国旗。
接下来是校长训话。日本人松本太郎时任该校校长。他两只小眼圆睁,一脸狰狞,鼻子下一小撮胡子总是高高的翘着。他的眼珠子象琉琉球一样凸出在外,其神态高傲自负,好象对谁都看不上眼。他穿一身军服,头戴军帽,脚蹬一双筒高过膝的黄色军靴。只是未戴军衔,否则俨然一个日本军官。他迈着正步走上司令台(学校专门修的土台子),虎视眈眈地瞪着台下。他本来汉语不错,但宁肯学生听不懂也要讲日本话。学生听懂听不懂都必须专注,有谁胆敢不注意,“洋火棍儿”的大巴掌就立马冲他搧来。他每天训话的内容都是老生常谈。什么“大东亚圣战”啦;建设“大东亚共荣圈”啦;“日满亲善”啦;“德、意、日轴心强大无比”啦;“打倒英、美”啦等等。
训完话后他还总要领呼一些口号。因为天天跟着他喊,学生都能呼得出,因此他极为得意。
校长训完话,就轮到训导处长官讲话,这是惯例。“花生米”患有大骨节病。他象鸭子似的一跩一跩地走上台来,首先往上提提裤子,然后扶正眼镜,东张张西望望,动作滑稽可笑。他讲的话完全是松本校长讲话的翻版,只不过啰嗦的很。最后他抬高嗓门儿说:
“奉——上级命令,为了效忠天皇,支持‘大东亚圣战’,现将有关事宜昭示如下:每一名学生(1)买公债7元。上学期买;(2)缴毛发2斤。下学期交;(3)缴干血粉2斤。上学期交;(4)缴干马草2百斤。下学期交;(5)缴蓖麻子50斤。上学期交。哈时交——他总把“啥时”说成“哈时”——听候通知。上学期要交的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以上(结束)。”他站在台上啊——啊——啊了半天又接着讲:
“噢,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本月15号开始‘勤劳奉事’(劳动),参加‘开拓团’劳作一个礼拜。早晨6点到校,自带午饭。啊!对了,还要参拜‘神社’,要做好准备,都要把衣裳洗干净。”他问台下,“明白不明白?”台下齐答“明白!”“明白就行了,以上。”结束了他的讲话。
在训导处长官示意下,“值日长”用日语喊着口令,一个排跟着一个排,用日语唱着日本军歌绕场一周。走到司令台前,迈正步,向右看,向校长、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