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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也拖进水里……”
“其实这样也好,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这人说话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带着呜咽,沙夏听得鼻子酸酸的,只是没有力气哭出声来。
沙夏想起了爸爸。
爸爸死了,就在四个月前,就在战役打响的第二天。前一天他还好好的,第二天却连杆枪都没发就被派到了前线去,结果再也没回来,丢下他和妈妈,丢下了一排接近完工的鞋。
被水淹死,被枪打死,沙夏不知道哪一种死法更痛苦,爸爸对沙夏并不算好,但沙夏懂得,血债要血还,这场战争一定要打赢。
这时另一个人说:
“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
“但那一刻,你比任何人更接近他。”
“透过瞄准镜,你可以看清楚他的脸,看清楚他早上是不是刮了胡子,手上是不是戴了婚戒……”
“那不只是对着一个远距离的目标开枪,也不只是对着一件制服开枪,而是对着一个人的脸开枪……”
“你会永远记得那些脸……”
“它们会时时在你脑海里浮现,跑马灯似的,不停地旋转,不停地更替……”
这个声音很近,近到好像就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嗡嗡嗡嗡,带着共鸣,震动出哀伤的波纹。
沙夏不大理解那哀伤里的深意,但好像被那情绪吸了进去,心里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这时,一个凉凉的东西覆盖在了额头上,高热很快被吸收了大半。一远一近两个说话的声音也消失了,好像随着额头热量的吸收而消散了。
渐渐的,沙夏感到舒服很多,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他试着活动了手脚,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脚丫是暖暖的,冰冷湿重的鞋袜被脱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干燥而暖和的被子。
自己这是在哪儿?他努力地回想着:和瓦西里道别后他就回了家,那时妈妈已经睡了,他也就跟着睡下。从睡下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开始不舒服了,可天一亮,他还是坚持去了列宁大街,紧接着,穆勒少尉来找他,然后……
——天呐!
沙夏猛地睁开双眼,看见少校就坐在桌边看书。
“你醒了,”蓝色的双眸一动,少校的目光从书上移到了他身上,“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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