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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话,二人都被逗乐了。
鲁迅把陈赓引进书房,特意将陈赓让到书桌前环臂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书桌旁的藤椅上。
谈话开始了,主要是陈赓讲述。陈赓绘声绘色地讲述红军作战情况,苏区人民生活。鲁迅聚精会神地听着,时而默默点头,时而浓眉紧皱,时而开怀大笑。
陈赓谈到军民关系时,说:“先生,自古以来,兵匪一家,可在咱们红色苏区,却是军民一家。有一次一位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在国民党军队搜查的时候,她推开敌人的刺刀,硬是扑上去,紧紧抱住了我们的伤员,说是她男人。靠着这位姑娘的掩护,我们的那位伤员才免于一死!”
陈赓滔滔不绝,先生为之感动,动情地说道:“多好的姑娘啊!”
谈到红军战士的战斗场面,陈赓更是激动不已。他说:“一天,我带着一个团,要翻山越岭,绕到敌军后面,我们刚钻出一条山沟,不好!正和来抄我军后路的敌十三师相撞了,一个团对付敌人一个师!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我军战士抢先一步爬上山头,居高临下,全团一起大声吼叫:”冲啊,杀啊!……喊声惊天动地,敌军听到这如雷的吼声,早已吓破了胆,不战自溃,接着,战士们直向敌军扑去,把敌人打得晕头转向。“
鲁迅和他身旁的许广平听得入了迷,雪前的烟雾在鲁迅眼前缭绕升腾,他那双拿着陈赓勾画的草图的手在微微颤动。听罢陈赓的叙述,他久久地仁立在窗前,遥望西天,激动不已。
时间在极度地兴奋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间,他们谈了整整一下午。天到傍晚,许广平邀请客人吃饭。鲁迅拉着陈赓的手步入餐厅。鲁迅亲自打开一瓶韶兴者窖,两人边饮边谈。
两杯酒下肚,陈赓情绪更加奔放。苏区军民的战斗,红四军战士的生活被他讲活了。
“先生,您写了那么多,您知道得那么多。在您面前,我简直是个文盲。”
陈赓谦虚地说。
“是的,我的确写了许多东西,但我还没有写像你这样的人,还没有写到你们红军——中国的脊梁!”
“啊,中国的脊梁!”陈赓的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您说红军是中国的脊梁?”
“是的,红军是在用血用肉、用头颅书写中国的新历史!你们是在用前赴后继的战斗,创造最伟大的作品!”
陈赓兴奋他说,“先生,我一定把您的话带到前线去,让红军战士们都听到您的声音,让您的声音和我们一起战斗!”
夜己很深,月亮已悄悄地爬上天空。鲁迅拉着陈赓的手,送他下楼出门,并为他雇了一辆黄包车。
在回家的路上,陈赓仍沉浸在无比的兴奋之中。
几天后,陈赓再次应邀来到鲁迅先生的家,将军与文豪促膝相谈,为陈赓富有传奇性的生活又增添了色彩斑澜的新篇章。
与陈赓的两次谈话,给鲁迅先生以极大的震动。先生对于写一部反映苏区红军战争题材的小说,在心里酝酿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几次与冯雪峰谈起要写一部像《铁流》那样的作品来反映红军生活。但鲁迅先生不熟悉红军及其战斗的实际情况,这很难给他以创作所需要的灵感和真实感,而先生的创作态度是很严谨的,终于未能动笔。后来,先生不幸早逝,这一写作愿望终于未能如愿,这不能不说是中国文坛上的一大遗憾。
就在陈赓即将离开上海的前一天,陈赓来到上海贵州路北京大剧院看电影,不幸被叛徒认出,当场被捕。将军蒙难,在狱中受尽折磨。蒋介石耍尽花招,终不能使陈赓“悔过”,最后迫于各方面的压力,被迫释放了陈赓。
经历了四个月监狱生活的磨难,1933年8 月,陈赓来到上海,找到中共上海临时中央,随即又经赣东北转入红都瑞金。
此时红色根据地受临时中央的错误领导,党内一大批正确路线的执行者受打击、遭排挤。毛泽东首当其冲!陈赓历尽千难万险,好不容易回到党的怀抱,可迎接他的却是接受审查,取消其共产党员的称号!
这是怎么啦?陈赓愤怒、痛苦,可他对革命、对党的一片忠心仍矢志不渝,他坚信乌云终究遮不住太阳。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到红军学校担任教官,不久后又被任命力红军步兵学校校长。
不久,中央军委命令,中央红色区域的四个军事学校——红军大学、彭杨步兵学校、公略步兵学校和特科学校合并组成红军干部团,番号为“中央第一野战纵队第四梯队”,陈赓担任团长,宋任穷任政治委员,归中央军委第一纵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