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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家里,她自己的生活中。
文琴自从八十年代中期跟雨民的父亲彻底决裂之后,这么多年,绝口不谈自己的感情。文琴已经把儿子当作她生活的全部,再一个男人进来,她怕容不下。她不能容忍新的感情问题可能给雨民带来的新的伤害。说到底,是她对自己未来的婚姻完全没有胜券的把握。文琴为此错过了很多主动伸出手想帮她的男人。错过了也就错过了。那时,文琴才不到四十岁。还没现在这么老。
当听说未来的儿媳妇只是儿子通过网上认识的,文琴心里就觉得荒唐,简直像网络本身一样荒唐!文琴并不拒绝高科技的发展。自己没事也上网,可这怎么可以跟终身大事混作一谈呢?雨民说,下个星期您最好跟她父母见一下,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文琴以为这一定是那个女孩利用了雨民的单纯,一厢情愿向他逼婚。而现在儿子跟她说话的口气,俨然没有任何的商量和回旋。——下个星期让我去见她的父母?——说见就见?——我是谁?——我凭什么要见?——这不成了最后“通牒”了?!
一定是那个女孩威逼儿子在先,雨民又来逼我。环环相逼。
文琴坚决地说:根本不可能!
雨民说:没有什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第六章 仇恨的种子一颗就够 4。
和未来亲家的第一次见面,就给文琴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印象。
见面地点是雨民提前预定的一家中高档酒楼。文琴本来不想去的,禁不住儿子死乞白赖,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了。但她也有条件,只是见个面而已,不谈结婚的事。
没想到,阿荣的父母一见面就一口一个亲家地套近乎,搞得文琴很不自在。不管怎么说,雨民的生身父亲曾是厅局级别的高官,那么雨民就是理所当然的高干子弟,即便文琴很早就离了婚,雨民的出身仍然具有着无法改写的唯一性。况且,文琴自己也一大家闺秀,血统上的优越感,让她很难与面前的“亲家”有共同语言。
在文琴看来,面前的这一家子人简直就是道地的小市民,见钱眼开。没聊上几句,话题就扯到钱上面来,说什么儿女的婚事还是应该由孩子自己做主,父母亲无非尽所能地在经济上帮孩子一把……又说,他们老两口都退休了,能力有限,恐怕在钱上面……还得“亲家”这边多多支持孩子……
文琴越发听得刺耳。这不明摆着冲她的钱来得吗?一定是雨民在女方面前吹嘘来着。现在好了,人家干脆把希望全寄托在我们身上了。
文琴不咸不淡地说:“我们孩子他爸,那在当年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不是谁想见就见得着的……唉……”文琴骄傲地叹了口气。“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我和雨民在一起生活,和孤儿寡母没什么两样,也拿不出什么钱来,难啊!”
自从和丈夫离婚以后,那个实体的男人,已经从文琴的生命记忆里完全抽离出去。但她还时不常会把“我们孩子他爸”挂在嘴边——提到他,她就生出无限的对往日荣华的沉湎与追念,以及对自己身份的确认。
“我们孩子他爸”——成为文琴生活岁月里,一个随时能令她振奋、而又遥不可及的符号。
双方的会谈在进攻与防守的虚假气氛中不欢而散。
回来以后,文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就是一帮小市民。就是冲我的钱来的。她还记得那天吃完饭结账时,那老两口有多么不堪,连酒店返的代金券,都一劲儿往自己兜里揣——那可是雨民花的钱啊……
文琴觉得不单阿荣的父母,阿荣更是。她想不通,究竟是阿荣哪一点把儿子迷住了,死心塌地要娶她。而且为了娶她,反戈一击,死心塌地跟自己的母亲斗争。
阿荣的职业是为某个化妆品品牌做促销员,月工资只有两千左右。虽说雨民的薪水也高不到哪去,还是让文琴觉得是阿荣高攀了。现在的女孩了不得,目的性都特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雨民能在很短的时间被阿荣搞得五迷三道,像被施了催眠一样,足可见阿荣的心机很不一般。文琴再次联想起当年引诱丈夫的狐狸精的故事。她对“狐狸精”的女人怀着根深蒂固的、深刻的敌意和蔑视!
人啊,怎么可以两次被同一种类型的“狐狸精”迷倒和坑害?!
——雨民啊,我的糊涂的儿子,你怎么就没记性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仇恨的种子一颗就够 5
雨民和阿荣打算结婚的时候,文琴还是花钱为他们置了一套房子,在远郊,是一座二手的老式楼房,套内面积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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