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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说,这是想吓死谁呢?
过了一会儿,他有点吃力的回我,还好,我们一起活了下来。
还好,我们一起活了下来。
而后在一群保安人员半求半架将我拖离加护病房时,我的泪水终于无法抑止的决堤。
在医院一待就是半个月。
比起黑瞎子因为术后感染,拔管缓慢,闷油瓶倒是平顺多了,几天后就转普通病房,
但是他旁边没空床,我每天拖着自己的水袋坐在他床边,每天又被医生拎回自己的病床睡觉,
日子虽无聊,但比起半年来的种种煎熬,这种无聊简直是奢侈。
我常放空自己,学闷油瓶,两个人一起看天花板,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没耐性,
还是看看窗外比较实际;所幸医院在靠近半山腰的地方,青藏铁路通车后大修,
设施很好,窗户大片,在走廊尽头还有个观景窗,看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青空跟草原;
时值盛夏,那些鲜明饱满的色彩达到最高峰,风景比我们入藏时不知道艳丽了几倍。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啊,说不定我们离开拉萨的时候,草都黄了。”我对着老痒,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伤春悲秋了起来。
“但是他后句马上说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多罗曼蒂克又励志。”他支着手看窗外,
喃喃,不晓得是不是医院的伙食还对胃口,老痒脸色没以前那么苍白了,虽然他还是一样瘦。
秃弥勒消失了、阿四也死了,老痒、我跟闷油瓶,都要回了自己的凡人肉身,虽然有些缺憾,
到这里仍是个HAPPY ENDDING。
至于最后那道神秘的暗号到底是谁打的,至今仍是未解之谜,总之我们都活下来了,
凡事往好处想,就当是吉祥天母帮我们一个大忙吧。
等到可以办出院时已近七月,最后一天我们进城跟着嘉措到处参拜,
美其名感谢佛爷的保佑,藉机将拉萨走马看花一番。
当天夜里住在藏式楼房改建的国民旅馆内,双人床,终于可以跟他抱着睡,我们疯狂地作爱,
像两头饿狼,汲取对方身上最原始的热;张大侠不愧是张大侠,
刚出院体体力就好到惊人,即使断了一支手还是搞得我几近虚脱。
我贴在闷油瓶身上一个劲的狠睡,娘的跟病房比这简直是天堂,躺着他微温的身体,
很快就失去知觉了;恍恍惚惚中我好像来到一片无尽的草原,举目所见俱是枯稿与寂寥。
我脚踩着过膝的长草,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天空开始飘起细碎的雨点,鼻腔内全是泥土潮湿的气味。
然后雨就停了。
远方天幕一角透出一道金色的光,缓缓往四周扩散,灰白的画面依序染上鲜明的色块,
天空蓝与碧草绿渐层加深,红色紫色白色的小花点缀其上,吗呢堆上挂着的风马旗整齐地朝同方向飘动。
远处山坡上出现两个竖耳长吻的灰白色影子,一前一后,昂着头迎风站立,
不知道它们是否正窥视着这个莫名闯入的梦行者,或许只是午后悠闲的散步。
【末。尾声】
“老?,潘爷的喜帖呢,王老?打电话问您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飞长沙?”
王盟夹着一张纸进来,大大的喜字好不惹眼。
“结婚完就过年,敢情是要我回长沙住半个月啊。”
我抽完最后一点烟屁股,咂咂嘴,是啊,没多久就年三十了呢。
“还有潘爷要张小哥也一起回去……”王盟呐呐的说,越讲越小声。
“他娘的这死潘子,摆明要我包两分红包就是。”我啐了一声,正好对上下楼的闷油瓶。
“不是该叫四叔吗?”他毫无表情的窜到我旁边,打开喜帖,上头的潘子头?留长了,
梳成三七头还套上西装,颇具喜感。
“四婶挺漂亮,哪里人?”
“叫得这么顺,是你四婶还是我四婶?”我斜斜看了他一眼。
“有差别吗?”他笑笑。
挨千刀的闷油瓶,不知道哪学的,越发油腔滑调。
藏地归来已经过了半年。
在那之后。
黑瞎子成了真正的瞎子,最后一次见到他跟老痒,他还是戴着墨镜耍帅,
肉麻兮兮地说“我已见过此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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