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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涧的雪都如此大,洛阳那边怕是更不好。
“行路难、通讯难、看病难。”她低声嘀咕:“果然万事都有利有弊,看来开了春就要着手整顿周边环境,总要住得舒心才好。”
“二十三,糖锅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花花,二十九,去灌酒,三十晚上熬一宿。”屛儿没感受到小姐的轻愁,自得其乐的哼唱着,今年是他觉得最幸福的一年,以往夫人在的时候小姐呆呆的,家里根本没有过年的气氛。等夫人过世后年就更难过了,每年年底木姨总是唉声叹气,有时还有要债的上门来凶神恶煞的叫骂。
“昨天就买了豆腐回来,还冻了豆腐和煮了豆干,今天庄子里有人送了整只猪来,还有一只羊,十几只鸡,厨房里周叔在收拾呢。”这些日子倒是没有缺过他肉吃,不过小孩子都馋年。
“虽然说二十八才贴花花,不过我们先去剪花纸吧?”他拽着余敬惜的袖子嬉笑,这才看出十一二岁的天真模样。
“那不是你们男儿喜欢的东西么,我还是去纸坊转转。”余敬惜佯怒。
“嘻嘻,小姐骗人,我看到仓家小姐送彩纸来的时候,你剪漂亮福字给她了,还叠了好看的折花和好玩的青蛙。”
“咳,我那是在测试她家彩纸的质量。”
“好吧,不剪纸花,我们写槛联写福字去吧?”屛儿一拍手:“对了,木姨说,今年祭祖的祭文也要小姐自己写。”
“祭文?”这里大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饭最重要,祭祖就在年夜饭之前,祭拜完祖先然后吃个团圆饭。
“是啊,往年都是木姨写了三十晚上烧,小姐只负责磕头。”
“除了三十晚上祭祖后面还有什么安排?”
“没有啦,祭祖完了自然就是开开心心过大年,对了,初一要磕头拜年,小姐记得发红包哦、”
“好,给你准备个大红包。”余敬惜眼睛晶亮亮:“让门房盯着,虎妞回来让她赶紧来见我。”
吩咐完便急匆匆往后院走去。
“哦,这么着急做什么去?”
“写祭文。”
作者有话要说:
☆、桑皮笺
年三十总有些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混合着食物的香气,或是鞭炮硫磺的气味,又或是新帖槛联年画的面糊味,这些味道混合再一起是幸福的让人开心的味道,所以就算被寒冷的风吹得鼻头通红,仓澜宜也只是揉了揉,舍不得进屋里避风。
仓府大门外的石街上有几个小童聚在一起点炮仗,那是或从纸屑堆里寻来的哑炮,或是从整挂鞭炮上拆下来的单响,每每噼啪炸响以后总伴随着一阵孩童的欢呼声。仓澜宜看得眼热,但瞅一瞅身上青灰色滚边狐狸毛的小皮裘,她实在是不想被父君打扮得像个大红包,穿大人衣服就要有大人样子,这是跟大哥的约定。
过了今儿个她就十一了,仓澜宜挺一挺刚开始发育的小胸脯,学着大哥的语气问道:“不是说快了么?何时能到?”
旁边的彤儿也垫脚张望,看到远远而来的马车影子一蹦而起:“小姐!大公子的马车。”
“咋呼什么。”仓澜宜哼一声:“小孩样儿。”
说完自己快步迎着车队跑去,跟着后面的彤儿吐了吐舌头,然后大声喊:“小姐跑慢些,要是摔脏了衣服,可只有夫主大人准备的红色新衣啦。”
“大哥。”看到马车的挡风帘被菊儿掀起,小胖墩儿吭哧吭哧的就往上爬:“前几天刚下过雪,父君还担心你赶不上除夕祭祖呢。”
仓吉儿拎着她的胳膊拉上马车,拍拍蹭在衣角的泥土:“天都快黑了,又这么冷怎么等在外面?”
“我不出来等着,出来的等着的就是父君了。”仓澜宜摸摸通红的鼻子:“没事,我肉多,冻不着。”
仓吉儿捏捏她肉肉的脸颊,向外吩咐:“驾着车直接进三院。”
仓家老宅是七进七的院子,三院是主厅在的地方。
大红灯笼洒下的迷蒙烛光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侯在主厅外,当仓吉儿被仓澜宜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时,人群里响起乱七八糟吵哄哄的问候声。
仓吉儿站立着神色安然的等待人群嘈乱的结束,目光落在人群前一步站立的中年女人身上。
“蔚月姑姑。”仓吉儿浅浅施礼。
女子面皮抽动一下挤出几丝笑容,她是仓吉儿母亲的堂妹,府里的下人都叫她一声二夫人,只有这个男子见外的叫她一声蔚月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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