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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手里,他再见花慕容只有躲闪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不由得双眉一挑,喝道:“拿剑来!”两名侍从齐齐应了一声,各自从背上卸下宝剑,掷了过来。花清渊接过一柄,将另一柄随手挑出,喝道:“阿容!”喝声中人随剑走,两支剑好似凌空并行,眨眼已到了激斗之处。花清渊嗤嗤数剑,刺得那一僧一道忙乱后退。阿滩转身从法袍下摘了一枚金刚圈,火真人则从背上掣出一柄松纹古剑。
花慕容接剑在手,见状冷笑,与花清渊双剑交击,蓦地一分,各自挑中金刚圈与松纹剑,阿滩尊者与火真人均觉虎口一热,兵刃几乎脱手。还未及明白缘由,对方两柄精光四射的长剑已然刺到胸前,两人无奈,仓皇躲闪。这时那胡人已调匀呼吸,赶了上来,手中多了柄霜雪也似的月牙弯刀,三名凶人一字排开,与花氏兄妹对峙而立。
花清渊长笑一声,忽地屈指弹剑,朗声道:“一元复始太虚生。”兄妹二人齐齐纵出,两柄剑好似合成一柄,瞬间向对手各刺一剑,每一剑皆合上两人力道,那三人每接一招,似乎都要用尽全力。
又听花慕容娇喝一声:“破开混沌分两仪。”一声金铁交鸣,两柄长剑一触即分,如双蛟乘云,化作满天剑影;一时间,两人双剑乍分乍合,合而势如一剑,分则光影万千。斗得数招,那三人招架之间越发局促,花清渊扬声道:“阿容,乾坤沉浮无日月,颠倒阴阳动昆仑。”二人剑势又变,刚柔互易,花慕容大开大阖,用的竟是极阳刚的剑法,花清渊的剑招则变得灵巧阴柔,如风吹柳絮一般。阿滩三人待要抵挡,花慕容却又变阴柔,花清渊则回复阳刚。他三人不知这是先天卦象中老阴生少阳、老阳生少阴的惯常变化,一时捉摸不定,闹了个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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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分光(4)
梁萧瞧得入神,奇道:“这是什么剑法?”一名侍从道:“这叫太乙分光剑。”梁萧喃喃道:“太乙分光剑?”口中念叨,双眼却转也不转,盯着斗场。
斗得片刻,胡人忽被花慕容长剑一带,刀锋歪斜,掠过阿滩尊者肩头,生生剐去一片皮肉。阿滩痛彻心肺,明知他不是故意,仍是忍不住吼了声:“哈里斯!”然后叽里咕噜,说的全是吐蕃语。哈里斯是胡人的名字,他本是天竺人与大秦人(按:古罗马)的混血种,世代经商,通晓各方语言,听出阿滩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心头大怒,想用吐蕃语骂回去,但说了两句,又不及阿滩流利,只好随口胡骂,一会儿吐蕃语,一会儿天竺语,一会儿又是大秦语。阿滩听得莫名其妙,虽知他在骂人,却不知骂了些什么。
花清渊见二人分神,喝一声:“风云变色气塞空!”声到剑到,宛如电光霹雳,二人躲闪不及,手脚各中一剑,鲜血飞溅。却听花慕容喝道:“若有若无不留痕。”声如凤唳,清亮无比,手中长剑连挥,大打落水狗。
斗到此时,三个凶人晕头转向,只觉这对兄妹剑已非剑,端是天人落笔,来去无痕。花清渊斗得顺手,豪气大生,长叫道:“化工洗净千般巧,万象混元是太真。”声如老龙长吟,与妹子凤鸣相和,片时间,那双剑之中隐隐显出一个圆圈,中分阴阳,形若太极,圈中剑来剑去,直如汪洋大海;那三人则似三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翻滚,伴潮而行,随波而止,欲使东则东,欲使西则西,招法零乱,已无抗拒之能。
花清渊心软性懦,见三人陷在太极剑圈之中死命挣扎,心生不忍,叹道:“阿容,点到即止吧!”话一说完,便收剑后退,花慕容本想在那三人身上各添两个窟窿,但这路剑法讲求二人神意如一,花清渊既无杀心,她也无可奈何,只得退到一旁。那三个凶人却已神志混乱,举着兵器乱舞,直到被华服公子连声呵斥,方才醒悟,垂手而立,气喘如牛。
花清渊瞧华服公子一眼,恨声道:“你这厮纵人行凶,最为可恶。”说着大步跨上,华服公子一惊,方欲后退,已被花清渊伸手一抓,将他衣襟扣住,抬掌给了他一个嘴巴。华服公子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你敢打我?”话没说完,花清渊又抽了他一记耳光,喝道:“如何不敢?”那三名爪牙看得心惊胆颤,但苦于气力未复,只得齐齐叫喊,他们用的是蒙古语,梁萧听出叫的是“四王子”,不由心中纳闷:“王子是蒙古大汗的儿子,这人叫四王子,难不成是蒙古大汗的第四个儿子?但怎么大汗的儿子不呆在草原上,却跑到这里来?”
那四王子连挨了两个耳光,双颊便似火烧,终于醒悟到身处危境,并非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时候,当下再不说话,只是双目如炬,冷冷瞧着花清渊。花清渊被他这么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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