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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远帆狠狠地揉了一下鼻子,给厉剑再次满上了酒。回过头,去看欧鹏,正巧看到欧鹏的视线转向他们这边。欧鹏扶著旁边的一张椅子,肩膀耷拉著,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然後很快地挺直了胸膛,露出笑容,跟旁边的人打起招呼来。
詹远帆看到。厉剑抬起了头,视线转向了欧鹏。
这个婚宴的菜肴很美味,也很昂贵,詹远帆却没有尝出多少滋味。他喜欢过欧鹏,虽然现在已经有了费劲,但是欧鹏在他心中,始终是一个美好的存在。即使欧鹏对不起费劲,即使欧鹏很可能也对不起这个厉剑,但是詹远帆始终不讨厌欧鹏,不恨他,其实心中,也还是喜欢的。虽然不再是那种让他难受的暗恋。
詹远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很想劝慰厉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不停地劝他喝酒。
厉剑突然站了起来,把詹远帆吓了一跳。詹远帆刚准备问怎麽啦,却见厉剑大步流星地往洗手间那边走去。
詹远帆紧张地看著宴会厅。欧鹏也不见身影。
詹远帆连忙站了起来,朝厉剑那边追了过去。刚转过弯,就见厉剑站在走廊。对面,是欧鹏。
詹远帆忙躲了起来。
“对不起。”詹远帆听到厉剑说:“昨天,对不起。”
等了好一会儿,詹远帆才听到欧鹏的声音:“我,总是在这里等著你的。”
詹远帆栾心一痛。欧鹏的声音中带著哀求。
“不用。”厉剑的声音干脆却干涩:“你成家了,立业了。我祝你幸福。”
詹远帆贴在墙上,看著厉剑从他身边走过。
顾不得看欧鹏的表情,詹远帆跟在了厉剑的身後。他看著厉剑走出了宴会厅,走出了酒店,走到路边,点燃了一根香烟。不一会儿,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厉剑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走了。
詹远帆叹了口气。心里酸涩无比。他看了看天,天阴沈沈的。詹远帆轻声一笑。多好。我有费劲。费劲有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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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想欧鹏,那个家夥总是抓住一切机会跳入厉剑的脑海中。洞房花烛夜,这几个字真是刺痛厉剑的心。他无法想象欧鹏抱著那个女孩子跟她欢好的情景,想到的总是,欧鹏双腿张开,满口的脏话,满脸的痛且爽的表情,以及被他插射时那种就是死了也痛快的样子。
但是欧鹏,却其实不会这样子。他会……
厉剑每次都拼命地控制自己不要去想,更加不要去想象。他无处可倾诉,只能憋著,花更多的时间锻炼自己的体力和耐力,同时努力地去学习更多的东西。
但是又忍不住会去想。那次被自己弄得应该是受伤了,因为床上都是血,还有自己的性器上。就算是新婚之夜,他也没有办法圆房吧?就算是能够,也会被那个女孩子发现他身体的不适吧?也许自己留在欧鹏身上的伤痕,会让他露馅吧?
如果那样,欧鹏的婚事应该会告吹吧?女孩子不是来自普通的家庭,光是看那天的婚宴,就知道女孩子是有家人可以为她撑腰的。
如果那样,欧鹏就又是单身了。啊,不,自己不会再回头。就算是想他,也不会吃回头草了。背叛,有了一次,就可能有下一次。鸡飞蛋打後的欧鹏,会怎样的後悔呢?
只是遗憾的是,欧鹏并没有厉剑想象的那麽惨。当然,也没有春风得意到飞得起的地步。也许是太过高兴,彭妈在他们举办婚礼的当天晚上就重新入院,而那时,正是欧鹏装醉,彭竹轰客人的时候。
欧鹏自然要去看岳母娘,被彭竹阻止了。欧爸欧妈在家里陪著装醉的欧鹏,彭竹跟要好的朋友去了医院。
欧鹏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周婚假,因此在医院度过。彭妈病危,彭竹自然也没有心思跟欧鹏卿卿我我。欧鹏跟彭竹守在病榻前尽孝,同时调理身体。
彭妈这一次入院,就再也没能活著出来。年前,她没办法撑著看外孙或外孙女的出世,就撒手西去。
只是,厉剑不知道这些。他不跟欧鹏联络,欧鹏也没有给他任何消息。而他们之间的交集如此之少,不刻意联系,两个人就天各一方。
厉剑跟著崔仁明去了德国,见到崔仁明的洋人朋友Hans。厉剑是作为保镖去的,而实际上,他是接手崔仁明的秘密任务──崔仁明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任务。跟某些人联络,交换东西。厉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东西,但是肯定都是了不得的东西。
原来崔仁明一直都在做类似间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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