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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一声,“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
“你少说两句。”大舅舅吧嗒吧嗒叼了烟屁股,“我跟赵远琦,就这一次。”
我白他一眼:“被老婆捉奸了才说就这一次。”
“我懒得跟你说。”大舅舅回瞪我一眼,“你管好你自己。”说罢正正色,“告诉你,别老揪着这一点不放,我出什么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是你,你要趁着年轻在外面风流快活,我没意见,但三十岁之前你非得把婚给我结了。”
我有些毛躁起来:“你这是双重标准,凭什么我就要结婚?”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那你怎么不结?”我皱着眉头讽刺他,“夏岩我发现你特别没意思,揣着个大义凛然的皮面,结果什么痛苦都得别人替你承担。你觉得同性恋不光彩是吧?那你有本事就自个儿去找个女人结婚,光棍儿这么多年是做给谁看呢?”
大舅舅大概是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顿时凌厉地瞪了过来。
我却没有退让的意思:“你就是这么表里不一,才活该被人家记恨人家一辈子。”
大舅舅眼神里一个明灭:“你他妈在那儿瞎说什么呢?”
我冷哼一声:“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头知道。”
“夏念非我告诉你你别在那儿混淆视听啊,”大舅舅稍微有点儿激动,“我知道在钟益扬跟白椴的事儿上我都惹着你了,你他妈别拿这事儿来出气。”
“得,你不说钟益扬我倒还想真不起来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我彻底把话给撩明了,“对钟益扬该用什么态度是我自己的事儿,我犯不着去原谅他,我就是去给自己做个了断;两家的关系已经走到这份儿上,人都没了外公都松口了你退一步会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钟家别扭着呢,你以为今儿上午那通电话能瞒天过海呢,我看钟垣都想得比你明白!”
大舅舅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他皱着眉,保持着有点儿心疼又有点迷惘的模样。
我觉得心里头解气极了:“我说怎么回来就见你跟赵远琦鬼混呢,还就这一次,你今儿是他妈受什么刺激了就这一次?”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左脸颊上就是猛地一阵生痛,大舅舅一拳飞过来,揍得我口腔里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儿。
我知道自己说得有点儿过,没敢正眼瞧他,兀自捂着嘴咳。
我们俩沉默着对峙了半晌,他拉了拉我:“行了,疼么?”
我用手沾了沾带血的唾沫星子:“……你说呢?”
大舅舅从茶几上扯了餐巾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掉我手上的血迹。
“……你不懂。”慢慢地,他终于吐出一句。
钟益扬的丧事处理得极简单,钟垣前后在崖北待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要走;中间他有事没事地给我发短信,说得空了出来吃个饭。我东想西想地没马上回话,钟垣又挺不满发短信过来,说你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肖雁平面子,那厮在凫州掏小跷地想着你呢,回来请你吃饭是他老先生口谕,回去让他知道你不搭理他他又能三天不上手术。
我说不能吧,上次他打电话到崖北来找我,语气客套得跟接待国宾差不多。
钟垣说他那是气你呢,觉得你嫌弃他了;谁叫你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换的带教还是陆子溱,他点着火箭都撵不上,心里头当然不平衡。
我不禁对着手机失笑,觉得一半儿是真一半儿是钟垣在逗我。我定定神,又给他回了条短信过去,说行吧,回头你上深蓝渔港定个座,那边离二医院近,我下了班直接过来端碗。
当天下午我有空休息,于是趁着白椴站台的空隙把他宿舍里那些衣物鞋袜数尽运到我在橘园的新房子里来。对于搬家这事儿,本来是我在买下新房之前就跟他商量好的,后来一方面因为他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跟大舅舅的不断磕碰,白椴就一直在他那间小宿舍里委屈着。可搬家这件大事我前前后后跟他念叨了不下一个月,却总不见白椴自己动手收拾东西;有时候我急了顺手给他打个包什么的,却老是被他嫌弃说别碰我衣服,我从凫州到崖北来回就那么几件,明儿还得穿呢,你他妈都给我包起来干什么。
我到白椴宿舍里晃了一圈儿,发现他的东西确实是少,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是书,整理的时候看的我心疼。我边打包边寻思着回头等搬完了家,我一定给白椴好好儿地置几身新衣服去,人家娶新媳妇儿还得办凤冠霞帔呢,他一个高干子弟海归博士大老远地跑过来跟我也太不容易了。
我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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