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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干净血,继续朝楼下奔去;这时候我不能垮,千万不能垮。
我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和平小区,除了那里我想不出别的地方。上楼的时候白椴家的门虚掩着,我心里一紧,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白椴?”我叫他。
客厅里没有人。我心乱如麻,走到他卧室,见白椴半跪在床边上,一只袖管高高挽起,白 皙的手臂垂在地上,我急忙跑过去按他脉搏。
几乎没有脉搏。
扒开眼皮,双瞳紧缩,毫无神采。
我腿一软,差点就走不动。我看了看他手臂上,静脉上有新的针眼,不知被人注射了什么。我一咬牙,打横将他抱起了往楼下冲。
和平小区离附院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我急到快掉眼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急诊科的医生看到我抱着白椴冲进去都是一阵惊讶,问清楚情况之后急送肾内科。我一路跟着医生们走过去,听他们报数字,血压0/0kPa,双瞳孔0。2cm,水和电解质紊乱;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海洛因超量注射,保守估计达到300mg。”内科的袁莉很尖刻地看了我一眼,“刚刚给了强心剂和中枢兴奋剂,正在进行抗休克和血液净化治疗,尚未脱险。”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在医院还好好的呢。”袁莉交代完病情问我,她是白椴的本科学姐,私底下关系挺好。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到他家找他就是这样了。”我没完全说实话,怕招来麻烦。“但我肯定不是他自己注射的。”
“唉,这么会遇上这种事儿!白椴平时看着挺斯文啊,怎么会跟吸毒的搭边儿?”袁莉说道,“对了,白椴他家里已经联系上了,他爸一会儿就来。你……注意着点儿。”她提醒我。
“诶。”我应了一声,身心俱疲,“莉姐,你那儿有治胃出血的药没?给我点儿。”
“有。怎么了,你胃出血?”她问我。
“一点点。”
“你就造吧,胆汁又反流了?”
“一点点。”
“要不我给你挂水?”
“求求您了姐姐,给我点儿药就成。”
袁莉剜我一眼,转身给我拿药去了。我焦躁不安地坐在内科走廊上,觉得一切都像场噩梦。
袁莉还没回来,我就看着走廊尽头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我定睛一看,打头的人剑眉朗目,一身军绿,肩膀上闪亮亮的两颗金星。
我傻愣愣地站起来,半晌了逼出一句:“白……叔叔好。”
白骏卿看我一眼,不卑不亢地:“你就是夏念非?”
“啊。”我应了一声,摸不准他爸爸要说什么。
“白椴他吸毒?”他皱着眉头问。
“没有没有,是被人注射的。”我赶紧解释,“我今天早上去找他,就见他倒在家里。”
“你有他房间钥匙?”白将军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不是,去的时候门没锁。”我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候袁莉从药房过来了,缠着白椴的爸爸介绍病情,替我解了围。我拿着药瓶往回走,心里思忖着,白椴现在有他家里护着,应该还是安全的。他邱羽山的势力再大,总不至于撼动到解放军中将的地位;他就是耍横了真要下手,白椴本家门口那一排警卫兵也不是吃素的,白椴高中那会儿带着子弟兵耍流氓,揍人可狠着呢。
出了医院,脑袋还是有点儿晕,打开手机看短信,一条是旅行社发来的,说去丽江的团已经联系好;另一条是郭一臣叫我下午三点去机场接机。再过了一会儿,又有第三条:晚上跟我一起去见邱羽山。
我揉了揉太阳 穴,望望天,觉得天空离我很远。
下午再见到郭一臣,又是一副前呼后拥的黑老大德行,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身边多了个张源。张源下飞机的时候拽着郭一臣一条胳膊,后面一帮保镖没一个敢上来,感觉那是张源一个人的特权。
我见了张源挺惊讶:“张源,你怎么也来了?部队肯放人?”
“他,探亲假。”郭一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探什么亲?”我看张源,觉着这两人气氛有些不对,“你不还没结婚呢吗。”
“部队首长给介绍了个,凫州人,这回回来相亲呢。”郭一臣阴阳怪气地对我说,“首长出面面子就是大啊,一口气给了十天假,还连着春节。”
“行啊,源儿,好好把握。”我故意刺激郭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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