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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来到茶室,却不动手煮茶。
知尘诧异地看着茶头师父,正待发问,茶头师父却先问道:“你远来观音院所为者何?”知尘答道:“向从谂禅师求禅法。”
茶头师父又问:“求什么?”知尘答道:“求禅法。”
茶头问:“禅法在哪?”知尘一时迷惑,心中塞了个大大的疑团。茶头师父却已在蒲团上坐下,闭了双目道:“不懂就去问。”
知尘茫然地来到丈室,正碰上赵州老和尚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知尘,便问道:“来做什么?”知尘道:“问禅。”
赵州和尚又问:“你自哪来。”知尘道:“茶室。”
老和尚便道:“吃茶去。”知尘于言下开悟,豁然开朗。
赵州从谂禅师无论在当时还是后世,都是影响力巨大的禅门巨匠,但他在观音院驻锡期间,却过着很清苦的生活。
直到从谂禅师118岁,临终前两年才得到燕赵二王的供养。燕赵二王与赵州从谂禅师两年的师徒交往中,也为后世留下许多公案,许多佳话。其中赵王为从谂禅师所做的诗偈还被刻在从谂禅师的碑记中,诗曰:碧溪之月,清镜中头。我师我化,天下赵州。
原先的观音院,两千年来几易其名,今天却是叫做“赵州柏林禅寺”了。一手恢复起这座禅宗古道场的柏林退居净慧老和尚曾这样开示过赵州老和尚的“吃茶去”公案:一千多年来,禅宗无数人对这个公案有着各种各样的解释和体会。这个故事向我们揭示了一个非常深刻的佛学道理。学习佛法不是一个知性问题,而是一个实践问题。对禅的体验也同样如此,就像要知道茶的味道,你必须亲自去喝那茶,然后才知道它是花茶、乌龙还是龙井,是冷的还是热的。
一次,柏林寺现任方丈明海禅师来北京老舍茶馆喝茶时,也做过相似的开示。当时,他指着一个茶几说:“禅有一个很重要的精神——去接触。比如说这个茶几,我们要认识它,我们要去碰它,直接去接触它,去干!去做!赤膊上阵!去做、去触撞,你就认识它了。所以禅很重视经验,从书本上说,禅是什么?你去体验。说到茶,‘吃茶去’,你要直接去喝。生命也是一样,你要直接去碰。你直接去爱一件事,你去为它付出,为它受苦,你就认识它了。”
家里挂着赵州从谂禅师像的拓片,炊茶煮茗时也会在佛前供一杯清水。瀹茗时或被杯烫,没关系,任它烫;或闻到茶香,没关系,让它香。我只将心守在这小小的一杯茶中,收起来,收在当下。有位友人泡茶时被烫得受不了,问我:你不觉得烫吗?我伸出手来给她看:瞧,烫出茧来就不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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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赵州“吃茶去”(5)
禅与茶带给我们的都是直面与安宁,都是问心无愧。我捡寻了很多诗偈,却还是觉得由前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写的一首平朴的小诗最适合放在这篇的篇尾:
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趣。
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
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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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与韬光寺的茶(1)
生在江南,已是造化,谁知上天更造化出这些茶!
小小一个杭州,满眼望去,全是灵气,全是福气,全是茶气,怎不叫人慕煞!妒煞!而钟灵毓秀的杭州却又招来更多才气横溢的诗人,茶人。所以也难怪人家这里人杰地灵。这里要说的是韬光寺这个地方,韬光和尚与白居易这两位茶人。
韬光寺是杭州城里的一个隐者。大多人初到杭州都不会去那里,因杭州的景点太热闹,也太多,而韬光寺藏于林隐寺的后山上,太隐蔽。也许正因如此,当年名噪一时的才子骆宾王写出那篇《讨武曌檄》后,才会躲在这里韬光养晦。而本文主角之一的韬光和尚虽然没有他出名,却是一位真正的禅师,从他的诗文中便可见一斑。
白居易就更是出名了,小学、中学乃至大学课本里,哪一本没有出现过白乐天呢?他还是一个真正的茶人,琴、棋、书、茶是他一生中不可或缺的良伴。在他历任走过的地方——江西、四川、杭州,他几乎是每到一处,必寻友、饮茶、吟诗、抚琴。一个真性情的诗人与一个心无挂碍的茶僧之间,又怎能没有些趣事逸闻呢。
这一年老天作怪,还未到清明,却连日落雨,直把一个西湖翻得好似滚开的茶汤。白乐天时任杭州刺史,西湖汛情怎能不挂心?所以亲督疏浚修堤,日日吃也在西湖边,睡也在堤坝旁,待汛情稍解,人也瘦了整整一圈。
白乐天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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