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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太将方才事情的经过述说了一遍,陈氏平日里饶是好性儿,也不禁恼怒起来,她含泪恨恨地道:“大嫂这算盘打得太精了,可怜莲儿她爹尸骨未寒,她就要来算计欺负我们!我老了跟他们一起过活,哪里还有我的命在!”
江老头叹道:“你说的何尝不是,可是,你六叔公已经偏向着她了,三日后,就要聚齐了族中长者,为你挑选嗣子,要不,你就在族中儿子多的人家里,挑一个年纪幼小的,把他养大了,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爷爷!大伯母既然能买通六叔祖,自然也会去买通其他长者,甚至,不用她打点,六叔祖是族长,他若说荣新哥合适,旁人也定会跟着拍马屁附和他,三日后的祠堂里,已经没有了我孤儿寡母说话的余地!”一直没有说话的采莲这时候才插了嘴。
“莲儿!你说的是,那怎么办呢?难道就由得你大伯母不成?”丁老太问道。
采莲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他们要的,才不是我母亲晚年凄惨,而是我家的田地房产!奶奶,你放心,到时候我自有话说!”
三日后,江家祠堂。
黄昏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里泄进来,照在江家历代祖宗的牌位上,上门的字迹赫然分明,最底下一层右侧一个牌位,就是江老二的灵位。
陈氏见了丈夫灵位,心中更是悲痛难以抑制,不觉流下泪来。
六叔公轻轻咳嗽了一声:“老二家的,人生不能复生,你也不要过于悲痛了!为今之计,是要选个好孩子给你,让你这一房后继有人,你们百年之后,坟头有人烧纸!”
陈氏擦了眼泪,轻声答:“多谢叔公的好意,只是,荣新一身已经挑了他爹娘,再添上一个我,着实难为了他,我也不想连累他!”
“你没有儿子,他身为你们这一支的长子嫡孙,理所应当照顾你的晚年,哪里说得上什么连累不连累!大家伙说对不对?”
众人于是纷纷附和:“说的是!荣新理所应当负担起他二嫂的晚年,谁叫他是那一支唯一的男丁呢!”
郑氏在旁见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采莲见状,悄悄拉了拉母亲的衣袖,低声道:“娘,别忘了我昨晚上教给你的话!”
陈氏便上前几步,大声道:“诸位长者,你们对我这未亡人的关心,实在令我感激,尤其是大嫂和侄儿,更是让我心里觉得暖,以往我跟大嫂多有嫌隙,是我小人之心了,实在惭愧!”
郑氏笑道:“弟妹,说什么呢!俗话说得好,切肉不离皮,咱们到底是一家人!”
“大嫂话虽如此说,可做弟妹的,心里却怎么也过不去!我可不想令侄儿年纪轻轻的,就背上债务过日子!”
“什么?债务?”郑氏一脸不解。
陈氏点了点头,郑重地望着那一干族中长者:“今日,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虽说我家里有几十亩田地,可是,前段时间,我家老二去金陵城里做生意赔了本,帮人在水上贩运货物,谁知货物又被强人劫了,亏空的银子,都是要我们家赔!”
“什么?老二媳妇,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江老头大吃一惊。
陈氏凄然道:“我们不想说出来,一来怕二老担心,二来采莲正在议亲,怕阻碍了她的好亲事,如果男家知道我们欠下大笔债务,定然不肯娶我们女儿!”
“那——你们究竟欠了多少银子?”郑氏急忙问。
“说出来,吓你一跳,整整五百两银子,把我家所有的房子地卖了,都不够!”说到这里,陈氏又转脸对众人道:“各位长辈有没有什么路子,帮我把土地卖给好价钱?”
见六叔公一脸将信将疑神色,采莲便哽咽着道:“我爹爹就算因为急着还债,才冒险去思过崖采灵芝草,若不是家里欠债,他也不会——”
郑氏知道前段时间小叔和侄女的确去了金陵城里做生意,只是万万没想到做出这样的结果来,又联想起杨家议亲的事情,更加相信陈氏的话了,想起儿子若真的过继给了二房,父债子还,土地房产都卖了,也不够五百两银子,将来还要养活陈氏,人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起来。
☆、现眼
采莲见状;心中实在恨极;便做出一幅轻松的样子来;对母亲道:“娘;你莫要哭;有大伯母和大哥哥支撑着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孩子!话虽这般说——”陈氏紧拧着眉头:“你大伯父家也不算富裕;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呢!”
“我荣新哥不是还年轻吗?将来还有几十年呢,叫他慢慢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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