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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兴奋,声音都变得粗重了。
这时,他们正走到一片大漫洼的中心,里边长满了苇子。现在,看不见村庄,也看不见人,只能看见月亮,也只有月亮能看见他们。许世道先去抱苗长秀,苗长秀开始还推搡了几下,骂了许世道一句。当许世道的嘴唇贴到她的嘴唇上时,她骂不出来了,也不推搡了,只是心跳加速,呼吸加快了。好在已是初夏,入夜后尽管还有些凉意,但已不是太冷,加上两个人年轻壮实,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燃烧着欲火,所以就脱光了衣服,天当被子地当床,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许家和苗家两位老人,焦急地等待着儿女的到来。月亮升起一竿高了,不见儿女的身影;月亮升到半空中了,仍然听不见熟悉的脚步声。开始,两位老人担心儿女们出了什么事情,比如遇到恶人,唤狗咬伤了他们;比如遇到了同行,为了争食打了起来……因为,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或女儿会背着父亲或母亲去做不光彩的事。慢慢地,两人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再慢慢地上下眼皮打架了。人的睡眠往往由不得自己,后半夜他们还是睡着了,而且是长长的一觉。当他们醒来时,发现儿女还没回到身边。
作为女人,苗长秀的娘首先意识到出大事了!她开始骂许世道,说许世道不是人,是个畜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把自己的女儿给拐跑了,丢下自己一个老太婆,今后日子怎么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许世道堂堂正正男子汉干出这样伤风败俗、伤天害理的事情,肯定上辈子也不是好人没积好德。苗长秀的娘这样骂,许世道的爹听了当然不高兴,也跟着骂开了:俗话说,母狗不撅腚,公狗不上前。你女儿要不勾我儿子,我儿子能拐跑了她?她又不是小猫小狗,就是小猫小狗也不是好抓的,也会跑,会蹬几下。两个人越骂越生气,越生气就越骂得厉害。
许世道和苗长秀回来的路上,就听见了两个老人的对骂声。许世道首先有点儿胆怯心虚,自己和苗长秀做的事情,毕竟是没经父母同意,是大逆不道的。现在两个老人又为这事闹翻了脸,自己的罪过就更大了。见了父亲的面,如何面对他老人家。想到这里,他拉了一下苗长秀,说:“咱们走慢点儿,别让两个老人见了更上火。”苗长秀拨开许世道的手,不高兴地说:“做都做了,你还怕什么?要怕就别做。你这个样子能做什么事?”许世道辩解地说:“我是怕他们见了咱们火上加油。”苗长秀没有理他,而是加快了脚步。
许家和苗家两个老人正骂得起劲,看见许世道和苗长秀回来了,都置之不理。虽然他们眼下都在讨饭,是扎扎实实的门当户对,可苗长秀的娘还是骂:“一个臭要饭的,想要俺闺女,没门儿!”许老头儿立即还击:“俺是一个臭要饭的,你也是臭要饭一个!”“你家儿子骚!”“你家闺女浪!”……
中原人骂架时不经劝。如果只有两个人,对骂下去,一直骂到口干嗓子冒火,也不至于打起来。但是,如果来了个第三者,那就很容易会改骂为打。因为,在中原人看来,骂不但不解气,而且争不出道理,最终要靠打来解决。所以,中原流行一句从老祖宗那儿传下来的话:拳头大就是老大哥。再说,打架是给别人看的,也就是一种表演。中原人往往就是把打架作为自己的一种表演艺术。你在许多村子里看到打架的时,必然会看到很多围观的人,但不容易看到拉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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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 第二章(8)
讨饭的职业要求他们必须随身携带武器——打狗棍。打狗棍要对付狗牙,木质要求极高。武松当年使用的齐眉哨棒不知是什么木料,反正许老头儿和长秀娘的打狗棍都是硬料儿,非桑即槐。他们双方舞起自己强有力的武器,奋力对打起来。苗长秀和许世道看着两个老人打起来了,这才喊着叫着拼命去拉。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混战,打架的和拉架的都一起混在沉沉的黑夜之中。打着打着许世道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苗长秀立即循声赶过去,一摸他的腿不该弯曲的地方弯曲了,她哭叫起来:“甭打了,许哥的腿让你们打断了!”这种时候,两位老人哪里肯听,依旧打得昏天黑地。苗长秀也顾不上劝架了。她三下两下就解下扎腿带子,把许世道的腿拉直捆绑结实,把他架上独轮车,冲着朦胧的晨曦推起便走。她要为心爱的人去寻找郎中,你们要打就打吧!
许世道还在惦念着两位老人,让苗长秀把他放下来。苗长秀生气地骂他不知好歹。今后是我苗长秀和你过日子。你惦念他们,他们怎么不惦念你?天下有这样做父母的吗?许世道听了,不再言语。
他们找了两天没找到一个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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