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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这一手着实高明啊!”
大嗓门低声嘀咕几声,不再说话。几个脚步逐渐远去了。
难道……一向道貌岸然的相国竟会如此阴险?
我本不愿以小人之心度相国之腹,然而,那对父子分析得合情合理,不由我不信服。这时,赵高凑上来,悄声道:“王上,奴才……有一句话,奴才不知当不当讲……”我心绪不宁,不耐烦道:“有话直说!”赵高偷觑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据奴才所知,自两年前相国击退五国联军后,声望已达巅峰,加之权势滔天,故而门庭若市,豪士云集。而且各国使者到秦,必先登门拜访,说什么‘秦人皆知有相国而不知有大王’……”
“别说了!”我挥手打断他,黑着脸道,“此话不可令旁人知晓,否则……”
“奴才明白,陛下放心。”赵高忙不迭应承。
终于,车驾进了咸阳。又饿又累的我松了一口气,合眼小憩,听着马蹄轻快地奔跑声,无比惬意。
突然,车马减速,停下来。前方人声鼎沸。我疑惑地睁开眼,赵高急忙道:“陛下稍待,小的去瞧瞧。”
我点点头,心里刚刚压下的火气又冒出头,今日怎的如此晦气?索性掀起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前方围拢一大帮人,赫然还有不少衣甲鲜明的士兵。
这是怎么回事?
不一刻,赵高气喘吁吁地回来,后面跟着李斯。
“陛、陛下……”李斯喘息未定,便道,“臣李斯见驾。”
“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也是路经此处,见到观者如堵。经询问方知详情……”李斯口才极佳,三言两语便说清了来龙去脉。原来,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竟有一辆马车横冲直撞,数名百姓躲闪不及,被撞伤,其中一名幼童腿被压断,痛极哭叫。众人不忿,拦下马车,并找来了两个掌管治安的巡兵。不料车主嚣张至极,连巡兵亦不放在眼中,竟命手下围攻殴打!李斯路过,报出身份,大声喝止,却也被车主抽了一鞭子。那人随即驾车扬长而去。
“陛下,那厮极是猖狂,竟说‘一个小小中常侍,打了又怎样?’幸亏臣躲闪及时,才免了头破血流。”看到李斯手背上的青痕,我大怒,立命赵高叫那两个巡兵来。赵高做事周到,不但带来了巡兵,而且还有受伤孩童及几名目击者。
教训
那两名巡兵一老一少,皆鼻青眼肿,衣冠破烂,连佩刀都被夺去了。若非知道对方人多势众,我定会奇怪巡徼京师的堂堂巡兵怎会如此狼狈。
那受伤孩童被满面悲愤的父亲抱在怀里,已经哭肿眼睛的母亲看看垂手恭立的李斯和赵高,又看看我,急忙跪下,苦求贵人替她一家做主。我大致问了下事情经过,加上几名证人的补充,与李斯说得无异。于是命一名侍卫带着他们去面见掌治京师的内史,酌情安置。接着,我问那两名巡兵,可知凶徒身份。年轻的那个刚要开口,老的抢先答道:“小的着实不知,请大人恕罪。”随即瞪了同伴一眼。
赵高眼珠一转,笑道:“你们可是有所顾虑?”看我一眼,续道,“你俩可知面前是谁吗?是我大秦顶天立地的万岁!——还不如实禀报?”我笑一下,此语入耳,甚是舒服。
那两人一愣,随即狂喜地连续叩头,那上些年纪的巡兵目中闪烁着激动,道:“万岁,万岁圣明。那狂徒乃是长信侯门下食客,这长信侯地位显赫,如日中天,是以小人挨打也不敢得罪……”
“长信侯?”我记不得有这个头衔,至少朕没有亲封过。
李斯趋前小声道:“陛下,这长信侯似乎是太后身边的人,半月前由太后赐封……相国亦未反对。”
“哦?此事我怎不知。”我不满地瞪他一眼,“为何你又不早说?”
李斯苦笑一下,道:“此事系相国一手操办,十分低调。臣亦是数日前方知晓。而且,臣亦不料此人竟骄纵手下若斯。”
“那就现在去查!朕倒要看看,这长信侯到底跋扈成什么样子!”
第二日,我便得悉:这长信侯竟赫然是母后身边那个嫪毐!
一介宦官,却被封侯赐爵。这在大秦的历史上,乃前所未有之举。难怪母后要瞒过我和百官,由相国一手操办。亦可见母后是何其宠幸这个相貌堂堂的宦官。只是不知一向重视制法的相国为何不加反对?
我又问李斯此事的处置情况。李斯道:“臣已查明,当街行凶者乃是嫪毐之义子贾充,廷尉昨日即自内史处接受此案,并将贾充收监,按律治以死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