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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说出自己对男人的观感,否则又与荡妇何异?
她不想再让他误解,似乎非得离去才能证明她的清白节操。最后她一咬牙,转过身不再看他;可她不自知,烧红双颊早已泄漏她心思。
她心想,还好她不会说话,否则,她一定早出言求他收留而因此羞愧至死。
任何人看轻她都无所谓,唯独他……她想在他心中留下完美印象。
东方戬看着她唇办动作不休,红霞落上俏脸,她满怀羞惭别过身,不难理解。
“你……是否想跟着我?”强抑心头一涌而起的喜悦,他同样不愿让她以为他是垂涎她美色的登徒子,不曾主动挽留她。但,她若愿意,他哪有不应允之理?
要走或留,只要她快乐,怎样都成。“你想留在腾龙堡?”他嘶哑问道。
她像是绝处逢生,双眸一亮,喜极而泣,猛一抬头,转身回看他。
“我说过,腾龙堡不随便留外人。”他提醒她。
她奔出书桌后方,追到他身旁,顾不得许多轻扯他衣袖。就算做牛做马,她都不在乎,只要能留下,偶尔让她在远处看看他。
像能读出她心意,他心海涌起波涛。明知身为堡主,带回来路不明的女人大冒险,可他无法弃她不理。“要留下也行,可要你做低微的丫鬟奴婢,你甘愿吗?”
她毫不犹豫猛点头,不自觉早已漾开如花笑靥。
“或者……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他似笑非笑,唇边挑起若有似无的弯痕,语中带着几乎难以辨认的讥讽。他是怎么了?调戏女人不是他的作风啊!
但对她……他却破天荒起了想得到她的念头。
她一愣,松开他衣袖,心若擂鼓,狂跳欲裂。她匆忙撇过头,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他……是认真的吗?
理应为他可能将她当成不三不四的女人而感到心慌,但那一瞬间,她却为他对她也许有好感而莫名欣喜。她……这是怎么了?
但,堂堂腾龙堡堡主,怎会看上她这样的残缺女人?志忑不安的,她顿时不知如何回答;若有傲然志节,她就该断然拒绝,可她偏是动不了。
“呵,说笑的,我不曾强迫女人。若你不是甘愿承欢,我不碰你。你可别把我这无聊玩笑话搁在心上。”
瞧她一脸为难,动也不动,他猜想这荒唐提案怕是吓坏了她,只能尴尬笑了数声,急忙随口扯开话题:
“再说,腾龙堡的夫人,若非出身名门,则必须对腾龙堡有莫大帮助。身为堡主,婚事本就不是我能独断决定。”东方戬哑然住口,他在说什么呀?
对一个陌生女人谈论婚事,这是哪门子说笑?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
听闻他解释,她的心却猛一抽紧,像是被针狠狠扎下。她该清楚他不可能当真对她有意,可她……却在那一刹那,期盼太多。
头垂得更低,她不想让他看见她自嘲苦笑。原是陌路人,本就无牵扯。
“可是……我险些坏了你名节也是事实。我必须向你赔罪。”忍不住托起她娇俏小睑,他漠视心中对她的异样情愫,努力端出堡主的宽宏气度。
“你若愿意,今后由我照料你。到你想起过去为止,你都是腾龙堡的客人。”
客人?她美眸圆睁,没料到他如此大量。就算是当奴婢她也毫无怨言,他却待她如此客气……心上,对他的钦佩又加深一些。
“看我糊涂,老忘了问你名字。还记得吗?”
她摇头,半晌没动静。她一无所有。过去经历,家人朋友,就连名字也忘了。
说不定她并非他所见这般无依的孤女呢?他对她这样好,好得让她自惭形秽。
“忘了?没名字,称呼你太不方便。”他不愿再听到别人对她羞辱戏谑。
东方戬走到窗边,略一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楼庭院中,腾龙堡里唯一的一株翠雀花;他记得那是父亲生前自别处栘过来种的。
翠雀花,丛生绿茎,梢端开着长柄翠蓝花,横翘如雀登枝,故名。
有种熟悉感,她像花,独自飘零在北方,可却将落地生根在腾龙堡……
“花开枝悄,盈盈绽放,人艳如花,细柔娇美,苍蓝纯净,理唤翠雀。”
他轻笑着,转头看向因他几句赞美而满面羞红的她。人艳如花?只怕不止,说是人比花娇,艳冠群芳也不为过。
“我是东方戬,腾龙堡堡主,你既愿入堡,以后,你就跟着我姓东方——东方翠雀——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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