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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好像害怕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能吃许多胡萝卜蛋糕,”我说,“如果人们吃得太多,噢,肯尼·奥斯特还养着那只大爱尔兰狼狗吗?”
“吁,那个家伙吃蛋糕能把他吃垮!”比尔很有幽默感地叫起来。他咯咯地笑到咳嗽为止。我等他笑完,自己也微笑着。“他管那狗叫蓝莓,如果我知道为什么才怪呢。他不是最土的家伙吗!”我想他是在说这狗而不是狗主人。肯尼·奥斯特,身高五英尺多一点,体形优美,正好是“土”的反义词,“土”是缅因州特有的形容词,意指笨拙、难看、泥腿子。
我突然意识到我思念这些人——比尔、布兰达、巴迪·杰里森、肯尼·奥斯特和所有其他整年住在湖边的人。我甚至思念蓝莓,这只爱尔兰狼狗,它昂着头到处跑来跑去,脑子里像少根弦,长串的口水从它喉咙里流下来。
“我也必须去那里清除冬天被风刮倒的东西,”比尔说。他听上去有点尴尬。“今年不算坏——最后一场大风暴使路上都是雪,感谢上帝——但还是有许多让我不高兴的事。很久之前我就应该处理了。你不用这个地方不是一个借口。我一直在拿你的钱。”听这个头发灰白的老家伙捶胸顿足是有趣的事;我非常确信乔将会把脚踢来踢去,哈哈地笑。
“比尔,如果到七月四号每样东西都弄好能用的话,我会很高兴。”
“那你会快活得像泥滩上的蛤蜊。我向你保证。”比尔听上去他自己快活得像泥滩上的蛤蜊,我也很高兴。“准备来这里在水边写作吗?像以前的日子那样?不是说最后两本不好,我妻子一直捧着最后一本读,但——”
“我不知道,”我说,这是真话。然后我想到了一件事。“比尔,清理车道和让布兰达·梅赛夫行动之前你能帮我个忙吗?”
“如果能做到的话我很乐意。”他说,于是我告诉他我想要的东西。
四天以后,我收到一个小包裹,上面留下的无法投寄退回的地址很简洁:迪恩/留局待取/TR…90(黑迹湖),我打开包裹抖出二十张照处,这些都是用那种用了一次就扔掉的小相机照的。
比尔从各个角度拍了这所房子,大多数传达出一种微妙的落寞的氛围,一个地方没人居住而产生的氛围……即使是得到照管的房子(引用比尔的话)过了一段时间也会有被冷落的感觉。
我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这些照片。前面四张是我想要的,我把它们排在餐桌上,强烈的太阳光将直接照在上面。比尔站在车道的顶端照的这些照片,把一次性相机对准了莎拉—拉弗斯的全景。我可以看见苔藓不光长在主屋的原木上,也长在南北两翼的原木上。我可以看到车道上落了一层树枝和一堆堆的松针。比尔在拍照前一定是想清理掉所有的东西,但是他没有。我告诉他我明确想要的东西——我用的词是“实打实的”——比尔给我做到了。
自从我和乔在湖边度过了许多时间后,车道两边的灌木丛都长密了。它们并没有完全长疯掉,但,是的,有一些长点的树枝确实看上去像分离的恋人一样越过沥青路彼此渴望着。
但是我眼睛一遍一遍看的是车道末端的门廊。照片和我梦中的莎拉—拉弗斯的其它相似之处可能只是巧合(或者是作家经常令人惊讶的想象),但是我无法解释穿透门廊的木板生长着的向日葵,正如我无法解释我手背上的伤口。
我把其中一张照片翻过来。在背面,比尔用精巧的笔迹写着:这些家伙早早地就长出来了……入侵!
我翻回到照片的那面。三株向日葵,穿过门廊的木板生长着。不是两株,也不是四株,而是三株大大的向日葵,花盘像探照灯一样。
就像我梦中的向日葵。
第6章(上)
一九九八年七月三号,我把两个行李箱和苹果笔记本电脑扔进我的中型雪佛莱的后备箱里,开始沿着车道倒车,然后停下来又走进房子。房子感觉空荡荡的,说不出的凄清,像一位被遗弃却不明所以的忠实的爱人。家具没有遮盖,电源也没关掉(我理解这次伟大的湖边实验可能最终成为一次迅速和彻头彻尾的失败),但是本顿街14号给人的感觉还是像被遗弃了。房间里虽然满是家具,当我走过它们的时候,屋子还是有回声,看上去到处都是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在我的书房里,显示器为了防灰,罩上了罩子后像个刽子手。我在它前面跪下来,拉开一个书桌抽屉。抽屉里有四令纸。我拿了一令,夹在胳膊下面离开了,然后又想到一个念头,转回身来。我曾把乔穿泳衣那张挑逗性照片放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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