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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回家来撒气!喝口酒吧。";说着碰了寿亭一下。
寿亭的怒气减了一些;眉毛也落了下来。
周太太赶紧拿过酒:";快倒了;给柱子也倒上;你爷仨喝两盅。'
寿亭说:";街坊邻居地住着;没往死里挤你;就是留着面子;他娘的;还往我嘴里按苍蝇!";说罢;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柱子端起酒来不知如何是好;寿亭一看他;吓得他一下子把酒倒了进去。
采芹看着柱子笑。寿亭问:";你笑什么?";
采芹说:";我笑什么?我笑柱子这一辈子不容易;碰上了你。";
寿亭也笑了;夹一块鸡蛋放进柱子碗里。
王掌柜的内弟一挑门帘从里屋出来。这人三十五六岁;土分头;脸有骨多肉少;时下虽然已到秋后;可还穿着香云纱的褂子;这香云纱看上去像黑油布;实际上是很薄的一种丝织布料;也叫拷纱。";这个*要饭的;还他娘的挺难对付。";
王掌柜泄气地晃晃头:";唉!这样的人咱也遇不下;咱就在这里坐着等死吧。这周村城里的大大小小十几家染坊;早晚早晚;早早晚晚都得让他顶死。";
内弟拿过酒瓶;把酒顺到壶中;先给姐夫倒上;自已也满上一盅;冲着王掌柜一举;啁了下去。";啧!'他一咧嘴;";姐夫;还是我说的那法儿灵;绑了他;看他怎么硬。";
";老三;";王掌柜把眼一瞪;";这勾结土匪可是犯法呀!";
王太太过来倒水;添油加醋地说:";这也比等死强。三儿说得有理;咱绑了他;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害怕就行了;咱又不伤他;雇土匪花不了几个钱。";
王太太梳着一个蝎子篡;个子去挺高;显得不甚协调。她见大儿子在门口;赶紧出来:";上西屋写去;小孩子家;净听大人说话。";
大儿子不敢抬头;端着他那套家伙什朝西屋走去。
王太太放下帘子:'他爹;我看就这么办吧。三儿;可千万不能伤人呀;现在周家成了大买卖;咱就是和人家打官司;也打不过人家;记下了?";
内弟冷冷一笑:";我非让他叫爹了不可!";
王掌柜叹口气;端过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把盅子扔了;盅子在桌上滚动。
3。念亲恩
早晨;周记染坊门里;寿亭把褡子往肩上一背;冲着采芹幸福地傻笑:";采芹;我天不黑就能回来。咕嘟下豆腐等着我。";
采芹说:";嗯;你去收账;人家要是当时给不了钱;你可别着急;更不能骂人。你在咱家里怎么骂都行;可出去万不能。记下了?";她的口气像母亲。
寿亭挠挠头:";我是骂咱那些伙计;他们干点事儿;让人着急。我反正又没骂过你。";
采芹笑了:";人家整天侍侯着你;再赚得你骂?真是!快走吧;你走了;柱子他们也轻快一天;省得听你骂。当初我要是知道你这毛病;就不让收下你。收了账早回来!'
";就去收几家;都是大户。小户人家也不用去摧;人家有了钱自动送来。";
";那就快去快回。";
寿亭答应着;抬头看了看天:";嗯。这天眼看就冷了;锁子叔还有瞎婶子那棉衣裳你还得赶紧做。说不定下场雨就能冷了。";
采芹说:";我都拆洗完了;全是去年的新棉花;做起来就是。";
寿亭说:";唉;人老了!经不住冻了;你再给他絮上一层。";
";这还用你操心!咱家爹在口外有个朋友;前些日子就打了信;说是让给锁子叔买个西口滩羊的皮筒子;做好个皮袄;给瞎婶子买个皮坎肩子;兴许这几天就能捎来。咱爹说;人老了以后;离了皮衣不暖;离了肉食不饱。你先拐个弯;割点肉给锁子叔送去。";
寿亭很感激:";唉;还是咱爹会办事。我心里就锁子叔这点念想。";
采芹怕寿亭难过;就故意说:";就不念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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