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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
叶轻霄闻言沉思了片刻才问道:“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主仆情谊肯定是有的,若朕要你跟朕回东越,你可愿意?”
候安神色一动,颤声答道:“楚傲寒陛下待奴才虽好,但奴才始终是东越人,狐死首丘,奴才日夜祈盼有一天能回东越侍奉陛下,希望陛下成全。”
叶轻霄轻轻拍了拍候安的肩,说道:“你起来吧!”
“谢陛下。”候安缓缓起身,立在一旁,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陛下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必定想尽办法为陛下完成。”
叶轻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却不是当年候安熟悉的笑容,而是多了几分威严、几分沧桑,想起叶轻霄当年的遭遇,不禁让他心疼起来。
“你和楚傲寒毕竟主仆一场,朕不想让你为难。你只要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帮了朕。”
候安顿时了悟,叶轻霄虽然被困在密室里,但并非没办法和外面联系,只是因为他看得紧,才一直没动手。
“是,陛下。”候安顿了一下,随即劝道:“菜要凉了,陛下先用膳吧!”
叶轻霄闻言点头:“好,朕也饿了。”
语毕,叶轻霄来到桌前坐下,候安立刻为他乘了一碗米饭,然后退到一旁候着。
叶轻霄知道摘星阁的人若要与他联系,只能从膳食中下手,他多日来暗暗注意过每一处细节,对于何处有异早已心中有数,只是碍于有旁人在场才没有动手,如今既与候安相认,他便不再顾忌。
他以目光缓缓扫视桌上的膳食,最后停在一个玉石酒壶上,该壶玉色极佳,一眼望去仿佛清泉涂壁,酒壶的柄上刻着精致的龙纹,看起来栩栩如生。
叶轻霄的唇畔泛起一抹笑意,伸手握住壶柄,以指尖来回摸索了两下,随即按了一下龙头,一声轻响掠过耳际,声音极小,若不细听,极难发现。
叶轻霄端起酒壶,望向壶底,果然发现一张纸条。他取出纸条,仔细看完上面的字,然后把纸条放到盒灯上点燃,只见几点火光在他的指间跳跃,那红红的火光映亮了他那渊深似海的眼眸,又慢慢熄灭。
叶轻霄看着最后一缕烟火消散,低笑道:“卢少星又岂会为了忠义而放弃荣华富贵,身赴险境?若他是这样的人,当年也不会……”
虽然很想知道墨以尘和薛凌云有什么后着,但沉思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在背后推一把,于是他向候安吩咐道:“拿笔墨来。”
“是,陛下。”候安立刻取来笔墨,并站在一旁为叶轻霄磨墨,叶轻霄取出一张宣纸,撕出一张小纸条,拿起狼毫,沾了墨,在纸条上写了几行苍劲的楷体字,待吹干墨迹之后,他便把纸条折叠好,放进酒壶的机关之中,再按一下壶柄上的龙头,一声轻响过后,酒壶合上机关,完好如初,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候安立刻收拾好桌面,让叶轻霄用膳。叶轻霄了却一桩心事,胃口自然比往日好,他夹了一块海参,放入口中慢慢嚼。候安看桌上的那碗汤凉了,连忙为他换了一碗,笑道:“陛下的口味始终没变,还是这么喜欢吃海参,小时候您和二殿下都喜欢吃海参……”
说到一半,候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住嘴,小心翼翼地看了叶轻霄一眼。
叶轻霄闻言微怔,漆黑如墨的眼眸望向盘子里的海参,眸光复杂。
小时候叶辰夕明明很喜欢吃海参,却硬说自己不喜欢,每次都把海参留给他,但叶辰夕眸光里的渴望又岂能瞒得了叶轻霄?于是叶轻霄总在吃上几片之后便说自己腻了,迫着叶辰夕吃,叶辰夕虽然嘴里抱怨,却吃得津津有味。
有一次,叶轻霄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再好吃的东西如果没人分享,那也味同嚼蜡。”
自那以后,不管吃什么,叶辰夕都不再推让,总是毫不客气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每当看着叶辰夕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叶轻霄的心便有一股暖意充盈激荡。
随着年纪渐长,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相让和分享的,比如皇位,这座金碧辉煌的龙椅太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为了这座龙椅,他们渐渐疏离、互相算计,即使偶尔同桌用膳,也是貌合神离,当初兄弟互相推让的画面已渐渐在记忆中斑驳,每当忆起往昔,只余下惆怅。
如今,经历过种种之后,他和叶辰夕以一种既然熟悉又陌生的关系牵绊着,欲理还乱,藕断丝连。
明明已不再是过去的叶辰夕,但当他到了危难之际,却仍愿意把自己的性命托给那人。明知道只要叶辰夕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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