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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瑞眼底的震撼遠大於疑惑,一個外行人如果能看得懂專業書,這世界遲早得亂套,「您看得懂?」
「不懂,隨便翻翻。」
陳西瑞掃向男人視線停留的頁面,從一堆眼花繚亂的單詞裡面找到個熟悉的專業詞兒,食指伸過去,點了點:「你看這個詞兒,咱拆開一半一半看啊,thyro,甲狀腺,hyper,亢奮的,連起來就是甲狀腺功能亢進,很顯然,這篇是講甲亢的。這些詞兒都很專業,不是學醫的估計很難理解,您應該不是學醫的吧,那您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傅宴欽看她一臉八卦,胡謅了三字打發她:「打工的。」
「看著不像,你這氣質就像演電影的大明星。」最後三字咬詞極緩,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別有用心。
傅宴欽心知肚明,笑了笑,四兩撥千斤:「怎麼,你看過我演的電影啊。」
「沒看過,我猜的。」陳西瑞面不改色,繼續道,「長這麼帥,女朋友肯定很漂亮吧,不會是混娛樂圈的吧。」
「別套我話了,我沒有女朋友。」
唬誰呢,那天在電梯裡我可都聽見了,陳西瑞笑得像個大明白:「哦,原來您現在是單身鑽石王老五。」
傅宴欽喝了口茶,手指輕敲在杯沿上,眸色深而晦:「小姑娘,知道『您』字怎麼寫嗎?」
陳西瑞恭恭敬敬地回人家:「上面一個你,下面一個心。」
「把心去了,聽著有點陰陽怪氣。」
「我沒有陰陽怪氣,我以為這是對人的尊重。」
傅宴欽淡淡看著她,女人雙頰緋紅,額間隱隱滲出絲薄汗,大概是跑著過來的,呼吸還有些不勻,這個年紀的五官透出一股子青澀,怎麼看都是順眼的。
「沒必要,過分客氣反而疏遠了。」
兩人之間第一次挨這麼近,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了下來,陳西瑞過電一樣,怔了片刻:「怪不得同學們都不愛跟我玩,搞半天我把他們都疏遠走了。」視線下移,瞥了眼他貼著創口貼的虎口,「誒今天手上怎麼沒纏領帶啊?」
傅宴欽扯了下嘴角,這姑娘看著憨,實則勁勁兒的,「花錢買了個創口貼。」
陳西瑞感覺到氣溫回暖冰層消融,心中的那點隔閡暫時放下了,不過兩人也沒接著再聊,傅宴欽後來接了個工作電話,起身走了出去。
客廳里就剩下她一人,她無聊地背了會兒單詞,一晃時間過去很久,白念瑤喊她去餐廳吃飯。
白老師的廚藝堪比大廚,尋常幾道家常菜燒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蘆筍蝦仁,黑椒菠蘿牛肉粒,清蒸鱸魚,蒜蓉大花龍,肉末蒸蛋和西紅柿蛋湯。
六道菜四人食,餐間無人講話,只因有她這位客人在,白念瑤笑著問了幾句口味如何。
陳西瑞忙不迭地說:「好吃,都是我愛吃的。」
「那你多吃點。」
「嗯!」陳西瑞喜歡吃魚蝦之類的水產品,因此多夾了幾塊鱸魚肉。
白念瑤瞧她喜歡得緊,「西瑞是哪裡人啊,喜歡吃魚?」
「江州的,我們那兒靠海,海鮮特別便宜,我媽經常起早去菜市場買海鮮。」
傅宴欽喝了點湯,取出餐巾試淨嘴角殘屑,隨後將餐巾放到左邊,起身,「你們慢用。」
陳西瑞仰頭看了看他,果然好身材全靠自律,她匆匆幾口扒完了飯,有樣學樣地說了句「我也吃完了,你們慢用」,屁顛顛地跟著男人走出了餐廳。
黑色將黑,檐下幾盞銅色團紋景觀燈被點亮,昏黃光暈籠著一片四方之地,他站在海棠樹下打電話,另支手夾了一根剛剛燃起的煙,眉眼間有促狹之意,看上去心情不錯。
陳西瑞坐到木鞦韆上,腳尖著地,百無聊賴地一撐一晃,她打開朋友圈,批閱奏摺似的挨個點讚,在某個美食和自拍組成的九宮圖中,評論:「超美!這是什麼色號?」
「下周給你接風洗塵,如何?」傅宴欽笑了下,聲色溫和平淡,「粵菜麼,我知道有幾家不錯,時間你來定。」
陳西瑞微微側頭抵著鞦韆扶手,往傅宴欽的方向看了幾眼。
那邊傅宴欽終於掛了電話,深深吸了口煙,視線不可避免地朝她看去。陳西瑞立時就感受到了,猛地抬起頭,沖他呲牙一笑:「你炒股是不是很厲害?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
一回生,二回熟,在她的認知里,他倆已經算半拉熟人了。
傅宴欽看她半晌,末了還是走了過去,抬手晃了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