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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暗道太过小心,但有些事却是不得不防。原先郦县是穷困之极,就算是有人要打上县衙的主意,也是再无利可图,但如今却是不能同日而语。
若是有心之辈,想要坏了县衙的大好前景,他张青是决计不能放过的。自己是无望再更进一步,但为了家中尚不满十岁的幺儿着想,也一定不敢掉以轻心。
原本还未曾有过这番考量,但自那日得了牛县丞小儿之事的提醒,自己不免愈发留心起来。既然大人能善用尚无举人功名的牛秀才,那自家的幺儿或许也能有一丝机会,跟着这位大人奔前程去。
好歹那牛县丞家祖上还是有过门荫一说的,且尚有二子在家。再反观自家,却是一无祖荫可庇,二来大儿又因病早夭,所以这唯一可以将家中独子托付之人,张主簿又哪里会不珍惜倍至。
而身为当事之人的皇甫靖,此刻尚是一无所知。直至几年后再提及当初的张主簿,何以那般谨慎行事,才算是豁然开朗。不过,原就在幼年时,曾有过生死经历的玥娘,却反倒觉得张主簿,此时的仔细之举很是应当。
“毕竟旧时的郦县是无有可争之物,就如家徒四壁之时,大家伙反倒能相安无事,可一旦有了些财产,无论多寡定会引来哪些贪婪之辈的窥视。”
回到后衙,简略说起今日张主簿的担忧,此刻又听得妻子此句后,皇甫靖也不由点头应道:“这便是常言道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给丈夫添了一筷子菜,又忙颔首附和一句:“原本郦县是穷,而且是穷困之极,自然是无人惦记着。可眼下单是你们县衙开通了那出‘大粮仓’,就能惹得人挪不开眼去,还有前段有将近一成农户改作了林户,等同于又给这小二百户人家寻好新生计。”
“不但如此,就这二百户人家往后一年的赋税,也已算是有了着落。县衙的账目也会比起过往的年份来,增色不少。还有那便道虽说只够修上半丈宽的,可也勉强算得是政绩一项。更别提待完工后,接连能随之而来的商机,想必也是诱因之一。”接着妻子的话头说完这句后,皇甫靖也不免一惊。
确实,自到任不过短短两月间,在县衙众人的合力下,已是做出这许多不小的事件来。也是皆因此地偏僻并无引来多少关注,若是摆在其他富庶之地,或许更是不值一提。但昔日以穷困得名的郦县,突然出了这几桩大事,若是传扬开来,这溅起的涟漪又怎么会小?
“所以,这便道之利,也不尽然都是好的!”想到往后贯通了便道后,此地的消息无论是大或小,好歹与否,都将极快的传扬出县,皇甫靖的脸上便不禁多了一份凝重之色。
玥娘忙靠将过来,轻声安慰道:“夫君你也是急民所急,先前的各项事宜都处理的极好,哪里还有旁的顾虑。只是往后还需略略藏拙才是道理,所以玥娘我听得夫君你方才之言,也觉得张主簿的那份谨慎之心,很是值得赞许。”
“说来他才是本地的官员,最是深知各种纠葛,看来我还得好好想其讨教一番才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细述端详
“讨教一说,末官可是万万不敢担当!”放下酒盅,微微颔首低叹一声:“若是说起在此地为官的门道来,下官倒确实有几件要紧的,要给大人提个醒。”
说着,便将桌面上的盘碟,重新摆出个品字型来,指向最上方那一盘言道:“咱们这郦县本就是蓟阳州中的一个中等之县,原本倒是尚可算不得最偏僻,然而眼下却是最为穷困的所在。”
又分别点了点,下方两个盘碟告诉道:“这两个便是与我们相邻的两个小县,但却在经历数十载后,如今已与郦县并驾齐驱成了中县。其中往此去西南方向的鹤鸣县,更是隐隐有超越我们郦县之势,想来要不得几年便能拔得头筹,成了这蓟阳州中得第一大县!”
见知县大人,颔首略有所获,便越发来了兴致。接着告诉道:“大人,您可知那鹤鸣县的知县早已是连任了足有十多个年头,还不曾迁升往他处,却是何故?”
“哦,都连任了十余年!”听得这一句,对面的皇甫靖也不禁一声低呼。自己虽曾见过有连任二十多载的官员,但那都是在京中六部中的老大人们,至于这外放的官员一直留任在知县之位上,不求更进一步,却是不多见。
看着对面的知县一脸的疑惑,张主簿忙不迭接了一句道:“大人,似乎也对那贡知县为何不求迁升之途,颇感不解。说来也是那位的出身,倒是与咱们的牛县丞有些相似。皆是因恩科才勉强得了功名,不过那位运气似乎略胜一筹。入了春闱算是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