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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马儿后退不多会儿,就见门里头有两匹马奔了出来,其中一人一眼看见了养谦,喝道:“是什么人?”
另一个说道:“是翰林院的温修撰不是?”
养谦见他们是大理寺的打扮,便行礼道:“正是下官。”
那两人俯视着养谦,先前喝止养谦的那个就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温养谦?不正是范大人的舅哥吗?”
养谦见他语气跋扈,眼神不善,不由也皱了眉。
旁边那大理寺的差官却道:“虽是亲戚,但温修撰向来只在翰林院里行事,何其低调,又是内阁徐阁老赞赏的人,何必拉扯上他。”
说着,便向着温养谦抱拳行礼道:“温大人,失礼了,我们正办差,请不要见怪。”说着便双双打马去了。
养谦回头看两人离开,心中惊怒交加。
他知道今儿进宫是不可能了,却也不想就这样离开,便牵着马慢慢而行,才走不多会儿,就听见身后有人叫道:“谦弟!”
养谦忙止步,与此同时急促的马蹄声靠近,是郑宰思从马上翻身而下。
“郑兄,”养谦正盼不着人,见了郑宰思,如见暗夜明光,也顾不得客套直接便问道:“宫里头到底怎么了?”
郑宰思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此事才来的。”说了这句,便又拉了马儿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郑宰思就近寻了一处偏僻的小酒楼,两人到了里头,见稀稀拉拉地没几个人,便择了个靠窗的二楼雅间坐了。
小二送了些简单酒菜上来,养谦早忍不住:“四爷还不得出来?”
郑宰思正举手倒了一杯酒,手势一顿:“只怕难。”
“到底是怎么样,四爷是绝不会杀……”养谦还未说完,郑宰思制止了他。
对上郑宰思有些锐利的眼神,养谦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死去的郑氏夫人,算起来是郑家的人,自己跟郑宰思虽然交情深厚,但此刻说这种话,似乎……
养谦生生地咽了口唾沫,郑宰思却道:“你可知道、娘娘是怎么死的吗?”
养谦道:“只是听说是急病。”
郑宰思道:“是啊,御医勘验过了,说是心疾发作,导致突然暴亡。”
养谦突然觉着这区区几个字有些耳熟,而且还透着些不祥之兆。
郑宰思对上养谦的双眼,缓缓道:“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早先,先皇太后仙逝,虽对外只一派祥和地隐瞒着,但在宫廷密册记载中,先皇太后,也是死于心疾。”
养谦脑中嗡地炸开了似的,终于记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听见过这几个字。
因他进了京城有中了探花,拜在徐廉徐阁老门下,结交了些同僚知己等,自然也接触了些宫廷秘闻。
其中有一件儿,便是关于先皇太后离奇身故的事。
只不过那时候养谦还并没有当真,毕竟流言漫天,孰真孰假。
此刻听了郑宰思如此说,养谦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先皇太后,跟现在的郑氏夫人……是得了同一种病而死?”
“到底是不是病尚且难说,”郑宰思漠漠然地回答。
养谦喉头动了动:“我不明白。”
郑宰思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吃了口,才下定决心般说道:“正因为太医发现,夫人的死,跟先前皇太后的症状一样,所以才起了疑心,这一次格外详细地勘验了,结果发现……夫人,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心悸,而是中毒。”
养谦猛然一颤:“中毒?”
郑宰思不答。
养谦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身上发冷,手也有些发颤,忙握住酒杯送到嘴边,慢慢地啜了口以定神。
假如郑氏夫人是因为中毒而亡,那么昔日的皇太后……是不是还像是官面上那样一片祥和的无疾而终?
更重要的是,假如郑氏是给人毒死,如今嫌疑最大的是范垣,那么先皇太后的死因,背后黑手会不会……
就在养谦胡思乱想的时候,郑宰思又说道:“你可知道,当初先皇太后离世之后,是谁严禁宫内流言蜚语,同时下令不许太医详细勘验,草草定论的?”
几乎不用郑宰思揭晓,养谦已经知道是谁,唯有他,才有这种权力,也唯有他才能在那个时候一手遮天。
范垣。
一口烈酒呛了上来,养谦剧烈地咳嗽,以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几乎窒息。
郑宰思默默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来跟我打探消息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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