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页)
,有种吃进去饭,拉出的却是屎的感觉。
“好小子,不错不错,好好写,多发表几篇,年底给你评先进。”教导员拍着我的肩膀甚是殷切。
“谢谢教导员栽培,我会加倍努力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太谄媚。
“好好好!这样吧,特批你这个星期出去转转,以后发表一篇,奖你一个西安假。”
我受宠若惊地走出来,心想一篇文章奖个西安假,这简直是利润超大的买卖啊。进学校之后除了体检去了趟门诊部就再也没出过校门,学校的围墙高达五米不说,还安了电网和探照灯,大门口还有荷枪实弹的哨兵,所以假使要想不请假出门,除非你有《越狱》里那帮哥们的本事,我们的请假名额是有严格限制的——每周班里有一个名额,也就是说,每8周可以去一趟西安。
我的假期是在两个月后的12月4日,我曾怀着中国人民迎接香港回归祖国的心情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可现在仅因一篇文章就获得这么高的待遇,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连书都不读就想当作家了。
记得以前陈光说过走出校门你就能体会到当兵的优越感,有张军人证在手,西安大大小小的景点都免票。于是周日一到我就揣着证,背着柯尼卡的相机,拿着西安地图满大街找景点,逛了钟楼逛鼓楼,逛了鼓楼爬城墙,屡试不爽。一想到别人要掏几十块钱才能来一次的地方我竟然可以像自家菜园子一样随便逛,那感觉就像拣了几十块钱一样。为了多拣点我忍不住多逛了几遍,以至于那个检票员认出我来:“你不刚来过吗?”我嚣张地亮了亮证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他不情愿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哼了下,趾高气扬地登上了城墙,我坐在垛口上盘算着:钟楼逛了两遍,每次15元,鼓楼两遍每次15元,城墙3遍每次20元,折成门票120元!哇噻!净赚120。
我一边赞叹着西安的拥军政策搞的好一边埋怨着这边的基础设施不完善。都提着裤子跑了好几条街了,楞是不见个厕所,好不容易找到个标“WC→”的牌牌顺着指向又依次找到四个有相同标记的牌牌,最后在深巷子里终于找到那地方。我一边感叹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一边掏证一亮准备进去。“干啥咧,干啥咧?”那个四平八稳坐在门口的女人问道。“军人不免票吗?”“免票?你以为进来参观呢?交钱!五毛。”我白了一眼,掏出兜里的毛票往桌上一扔就要冲进门去,在进门的同时我的裤子拉链已经解开,可又被那个女的拉了回来,“还缺一毛!”“操!”我掏出一块钱扔过去,进门之后赶紧放水。当我放完水惬意地打个颤再昂起头时,竟然看见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再往回一瞅,对面的窗户尽收眼底,甚至还看见一个脑袋探出来又缩回去。我眼前一黑有种被夺去贞操的感觉。我悲痛地系好裤子,却死活找不到洗手的地方。“喂,哪有水龙头?”
“没有!”外面响起了底气十足的声音,估计一里地外都能听见,“手上没粘的话就别洗了。粘了呢,就在我这买瓶水冲冲。”
“你这不是洗手间吗?怎么连洗手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这是厕所不是洗手间。”我倒,不服不行!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厕所,问道:“你这下雨还营业不?”
“咋不营业,我这还卖伞呢。”我差点晕过去,赶紧往外跑,跑了一段又折回来,吼道:“找钱!9毛!”
以后我在去西安的时候就控制自己喝水,实在是来了灵感憋不住了就去肯德基麦当劳,上完后再堂而皇之出来。久而久之我竟然发现来肯德基上厕所的比吃东西得还多。后来当我走在路上或坐在车上看到从几岁的小孩到几十岁的中年还有老头,他们若无旁人地岔开腿靠在墙角或倚着树干尽情放水时,终于明白了西安的厕所那么少那么差而树又这么多这么茁壮的原因。
在西安假的mi惑下,我的文章屡见报端。久而久之我竟成了队里的宣传报道组组长兼任校报的学员编辑,我想要是高中语文老师这个消息的话,估计他会抓狂的。他曾当着全班的面举着我的作文本说:“冯牧云,明天帮我带瓶红墨水,我这瓶都给你改作文改完了。”打开作文本一看,里面净是改过的错别字和标点符号,看上去一片鲜红,让人误以为他看我作文看得吐血了,什么叫“呕心沥血”啊,这就是。
我曾反思自己,作为让语文老师呕心沥血的学生,我在这里竟然能当上校报的编辑,那说明什么问题呢?当我听了几场学校领导的报告,听他们把“兢兢业业”念成“克克业业”,把“绰绰有余”念成“掉掉有余”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