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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你没几日就要成婚了,虽说驸马也不能拘束你,可总少了几分逍遥自在,今日妹妹作东,你须得玩得尽兴。”
董晓悦不知道她说的“玩”是什么尺度,红着脸唔了一声。
乡公主一脸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道:“咱们那么多姊妹,就属你最尊贵,何必觑人脸色?那林家二郎眼高于顶,你为他守身如玉,不过纵得他越发不可一世,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举世无双又怎的,说到底就是独木一棵,哪里比得上繁花似锦,阿姊你听妹妹一句劝罢!”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苦口婆心,不像是教唆她嫖。娼,倒像是劝她皈依佛门。
董晓悦支支吾吾地敷衍着,没个准话,乡公主无计可施,心道一会儿让你尝到甜头,管保你把那林二郎抛到九霄云外去。
两人下了辇,上了台阶,门边两个十来岁的小僮脆生生地行了礼,打起帘子,又有数名稍大些的清秀少年殷勤地将他们迎进去。
室内焚着甜腻的熏香,绣帷罗襦,几榻精丽。两人入了座,立即有侍者奉上精致的茶食,伎乐奏起靡靡之音,兰芷撩起袖子给两人点茶,乡公主也不急,喝着茶,品鉴着丝竹,悠然地聊些诗词歌赋风花雪月,董晓悦对这些几乎一窍不通,兰芷便时不时地凑趣,倒也其乐融融。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明月东升,茶果换成酒菜,重头戏即将拉开帷幕。
酒过三巡,乡公主对兰芷道:“听说你们这儿新来了个孩子,叫他过来与我阿姊见个礼。”
兰芷知道乡公主身份,与她称姊妹的,自然也是金枝玉叶,他不敢耽搁,答应一声,连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兰芷领着那传说中的绝色小倌到了。
董晓悦打眼一瞧,那小倌大约十七八岁,生得确实漂亮,不过有上个梦里的宝贝儿子珠玉在前,也就觉得平平了。
他的眉目和神情都和燕王殿下没有半点相似,董晓悦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有几分失望。
同来的还有几个俊美的少年,最小的十三四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来岁,都生得朱唇皓齿,颜色鲜妍,因为是伺候女客,这些人倒是没把脂粉涂得太厚。
那些少年跪下行了礼,便入席陪坐。
乡公主朝兰芷使了个眼色,兰芷便让那绝色小倌去服侍董晓悦。
那小倌年纪虽小,业务却很熟练,往董晓悦身上一靠,媚眼如丝地叫了一声,用手背若有意似无心地磨蹭她的手腕内侧:“姊姊,你生得真美,羡煞奴家了。”
董晓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条件反射一般腾地站起身,差点把食案掀翻。
小倌吓得花容失色:“奴家该死,求官人恕罪!”
董晓悦连忙说:“ 没事,我去净个手。”
“奴家带官人去。”那小倌仍旧战战兢兢。
“不用,我认识路。”董晓悦挥挥手,喝了一下午的茶水,往净房跑了不止一趟了。
“说了我阿姊面皮薄,”乡公主已然微醺,勾着那绝色小倌的脖子,拿起自己的酒盏喂了他一口,“你那么猴急做甚?慢慢来,要如细雨微风一般,伺候得好时,嗝。。。。。。我重赏你。。。。。。”说完兴致来了,开始放声歌唱。
听着身后乡公主时断时续的歌声,董晓悦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双腿仍旧有些发软。
董晓悦去完净房,看看天色,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四周华灯点点,丝竹幽咽,一派旖旎暧昧,董小姐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深感格格不入,萌生了退意——那绝色小倌和燕王殿下没什么关系,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不告而别太过失礼,她打算回去和乡公主打个招呼便离开,谁知那花园到了晚上,处处看着都一样,她喝了几杯酒,有些上头,更是不辨东西,好不容易找到那条竹林小径,却走错了一个岔路。
她还不知道自己走错了,见小径尽头有灯光,屋子里传出泠泠的琴声,便径直往那儿走。
到了门口,她也没注意到那两个守门的小僮不见了,自力更生地打起珠帘走了进去,里面哪里有乡公主和众小倌的影子,只有一人坐在案前弹琴,被她一搅合,琴声戛然而止。
董晓悦正要道个歉退出去,冷不丁看见那弹琴之人的脸,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梁玄?”
那人没系腰带,一袭宽袍广袖的浅紫色衣裳长长曳到地上,上面遍绣藤花,月白中衣领子微敞,露出优美的颈项和锁骨。
他慵懒地拿起琴案上的一把乌木骨泥金扇,有气无力地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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