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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晓悦和西平乡公主两人换了男装; 领着扮作小厮的贴身侍女; 轻车快马,向着康安里飞驰而去。
大街上车水马龙; 车轮把零落的花瓣碾入泥土中; 马蹄踏出香尘滚滚。
宽敞富丽的马车内; 董晓悦的贴身侍女碧琉璃跪坐在一旁; 托着点心盘; 欲言又止:“殿下,恕奴婢多言,三日后就是您与驸马大婚之日,这时候去那种地方。。。。。。若是叫林家人知道了,恐怕惹出是非来。。。。。。”
董晓悦正用象牙筷从盘子里夹糕点吃,冷不丁听到这话,手一抖,到了嘴边的糕点啪地掉下来; 小倌的事还没弄清楚; 怎么又给她塞了个便宜老公?
她不好表现出错愕; 只得道:“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碧琉璃仍旧是忧心忡忡; 本朝公主在男女事上大多放浪形骸,但是长乐长公主是个例外,不畜面首; 也极少踏足这些烟花之地,没想到快成婚了晚节不保,突然要去看什么小倌。碧琉璃暗暗恨上了那破落户乡公主,平白带坏她家清清白白的长公主。
董晓悦对侍女肚子里的想法一无所知,她有自己的事要操心,那便宜驸马会是燕王殿下吗?这绝色小倌又是何方神圣?
她一路冥思苦想着,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行至康安里,车夫一拽缰绳,放慢车速。
康安里是京都最著名的销金窟,秦楼楚馆不计其数,出入的都是达官贵人。董晓悦好奇地撩起车衣,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路上香车宝马来来往往,路旁一排排楼阁宅院鳞次栉比,只是这些屋子看着与一般宅院没什么不同,门口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也没有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从楼上窗户里探出来挥手帕,和影视剧中的场面很不一样,很不符合董小姐对青楼的认知。
竹里馆在康安里的深处,门庭掩映在深深的花木中——康安里最上档次的南风馆,不愁贵客光顾,不用像那些不上档次的小家小户争什么市口。
车夫熟门熟路地在窄窄的黑漆木门外停下,下车扣了扣门环,立即有人打开门,车夫回到车上,赶马驱车径直入了大门,停在二门处。主仆几人下了车,已经有步辇在车下等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妖妖娆娆地行了个礼:“奴家见过二位官人。”
这人生得很有几分姿色,厚厚的脂粉从脸涂到脖子,行动弱柳扶风,要不是开口说话董晓悦还真辨不出他的雌雄。
男人行完礼,撩了乡公主一眼,娇嗔道:“姊姊有日子不来,莫不是叫旁人勾了魂去?奴家把一双眼都望穿了。”
董晓悦不禁打了个哆嗦。
乡公主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嬉笑着拿扇子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晃了晃腰间的锦囊:“说得那么好听,你是想我的钱袋子了罢?”说着从里面掏出一条小金鱼,故意促狭地往他脑后一扔。
“奴家谢过姊姊赏赐,”男人转过身,弯下腰,捡起金子袖在袖中,目光颤悠悠地移到董晓悦脸上,暧昧地逡巡地一会儿:“这位姊姊看着眼生,是第一遭么?”
乡公主伸手把董晓悦一拦,上前一步隔在两人中间:“你别吓着了她。”
男人很有眼色地退后一步,不再和乡公主打情骂俏,低下头道:“请两位官人上辇。”
乡公主挽着董晓悦的胳膊:“咱们俩坐一块儿。”又对侍女们道:“你们先回府吧,晚间再来接。”
碧琉璃面有难色,但是当着乡公主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答应一声回去了。
男人在前面带路,四个汉子抬起步辇入了二门。
步辇不大,尽管两人身材苗条,坐在一起仍旧有点挤。乡公主凑到董晓悦的耳边,用扇子掩着悄声道:“此人名唤兰芷,几年前也是竹里馆的红人,如今年老色衰,只能在外间迎客奉茶了,别看这些小倌少时风光得意,身价是同等姿色女子的数倍,但是年纪一大,便被人弃如敝履,不若女子还能嫁个商贾或是为人婢妾,谋个出路。”
“。。。。。。”这兰芷看着不到三十,在现代勉强还是鲜肉一块,没想到在这里已经被归到年老色衰之列了,万恶的封建社会真是残酷。
乡公主接着道:“我念着旧情,每回见着他总是接济些财帛,免他晚景凄凉。”
“。。。。。。”那你很棒棒哦。
兰芷带着两人一路分花拂柳,穿过几道门,经过后花园,穿过丛丛斑竹中的小道,来到一处清幽的雅舍。
“这园子里有六七处这样的馆舍,都是给贵客留的,”乡公主又在董晓悦耳边科普,在她手腕上轻轻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