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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都城之中,人们对皇帝的事虽不敢明言,但却不能不私语,有些出宫办事的小太监为了显示自己对宫中事物的熟知,便会将皇帝的一些事偷偷传出宫外,而这些琐碎的事汇在一起,便是当今皇帝是个好色之徒。
坊间有传,当今皇帝,顺昌皇帝为先帝和隆皇帝第四子,正值青壮血气之年,两年前和隆皇帝与太子相继去世,原为豫章昌王的他便继承皇位成为南襄皇帝。如今这位皇帝即无子嗣也无后妃,但每回伺于龙榻之上的宫娥女子却都不同,而也有相传这皇帝本非如此,只是继位那年不久他身旁本是王妾的女子死了才如此。
宫中的尔尔说不清道不明,花语红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但她认为皇帝即是花心好色,那么以美色诱惑准没错,此心要盗应也不难,要不刘奸人也不会用此下三滥的手段要她进宫,利用她的美貌。
一日匆匆而过。
次日,缕缕晨光透过花窗薄纸洒入花语红在舞道坊梨香院的住处内。
花语红便在晨光的刺耀下眯着眼醒了过来,一伸懒腰起了床榻,随手抓了枕边一件桃粉襦衣合在只挂着绣锦红兜的身上,就下了床。
“红姑娘,你这才起身,殷丽姑姑已在烟波亭里等着了,她见你不来,让我过来看看。”
花语红方才取下挂在床榻边一件屏风上的白底翠花罗裙穿好,那殷丽身旁的小宫女丫儿便推开花语红的房门,喘着气站到花语红面前急慌慌道。
“这几日练得太累了,没想今日就睡迟了。”花语红不急不慢地走到房中菱花镜台前轻梳着自己的墨发道。
花语红没想这练舞可比为盗还累人,连个休息的时日也没有。自她入了这舞道坊,五更天就要起身下腰拉筋,用了朝食,就要在殷丽的督促下练习舞技,饷午后只能休息片刻,就又是长时的练舞,而她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学习舞技,只为保命而已。今日她实在觉得累得慌,也就不管不顾地睡上了。
“你倒是快点,殷丽姑姑要罚的。”丫儿见花语红这一会梳头,一会盥沐,一切都不慌不忙,不知着急,她便皱眉急道。
“这不是好了。”花语红整了下身上的衣裳朝房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花语红从没迟过,但此时已晚她也不以为然。她想这刘奸人要她去盗皇帝的心,就要保她的完好无伤,而殷丽姑姑又是刘奸人所安排,故殷丽姑姑也不会轻易动她一根寒毛,且殷丽姑姑看上去就是温雅冷淡之人,应也不会如何,迟了也就迟了。
烟波亭榭。
殷丽一腿翘搭在另一腿上,坐在亭榭中的长椅上,青罗裙垂搭披盖着她那双腿,随微风轻摆,光泽清丽的面上透着冷冽,往日她就是不苟言笑之人,只有舞蹈时脸上才会有平日难见的亲和笑颜,此时她面上的冷冽更难以琢磨。
“殷丽姑姑,我太累睡过头了,让你等候失礼了。”花语红走到殷丽跟前赔了个笑脸道。
“丫儿,让你请个人,你却磨蹭到了这时。”殷丽眼角一瞪丫儿冷冷道。
“殷丽姑姑,是她”
“还敢多嘴,跪下,抬起双手。”
殷丽带着怒意的令语下毕,丫儿就乖乖地跪在了地上,将双手端平了起来。
“现是何时了?”
殷丽拿起长椅上的一根竹制教棍,狠狠一下打在丫儿的双手心上,眼角却瞪望着花语红道。
花语红却惊愣了,她不知这到底是因丫儿,还是因她,可是殷丽姑姑想质问的人的确是她,不然那眼神不会是在她身上。她方迟疑着,殷丽又将竹制教棍抬起狠狠地打在了丫儿的手心上,丫儿那哼哼的抽泣,顿时成了凄凄的哭泣。
“约辰辰时。”花语红被丫儿的哭声惊缓过神来道。
“你累,我们候着你就不累?”殷丽又将竹制教棍打在丫儿手心中道。
“是我睡过了头,为何姑姑要打着她,这算什么,你罚我好了。”花语红蹙着眉低望着泪流满面的丫儿道。
“还多嘴,要知入了宫有些事不由你,也由不得你。”
“殷丽姑姑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打她。”花语红暗暗觉得殷丽这话有其他意喻,赶忙连着点头道。
“丫儿去把香炉拿来。”
丫儿得了殷丽的命令,缓缓起身边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边转身出了烟波亭榭。
花语红望着丫儿离去的身影,心中感到了愧疚——都是因自己的过错却要害得丫儿也一起受罪。
“小红,去练习压腿直到这炷香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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