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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渺然之躯,横当天下之变,睿智夙成,颖异不凡,先帝临终,亲执其手,以国事见托……
先帝与今上所虑者,惟蜀川耳。益州所附今已十七八年,而闾里愁叹之声,尚犹未息,仓促意外之变,尚或难支。先帝自责进贤未广、言路未通、民隐未周,嘱予今上必要善待此间百姓。今上久闻掌门高义,孟公子贤名,希与二位同心戮力,和衷共济……
昔日四国今日惟剩南北二朝,天下匍定,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掌门与孟公子今既灼见其不可,何必罄有用之才,为无益之费,持固必之见,期难图之功哉……”
孟晚楼不待他说完就冷冷道:“裴烈胸次浅隘,好为名高,阴祸深机,窃国谋位,侵我国土,凌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裴煦外表曲瑾,而内里猛鸷,机深刺骨,篡权夺位,谋杀伯父,毒害亲弟,泯灭人伦,人神共愤……
十七八年间,垄断富贵,掊克小民,两川不堪其害。赵公子未见农夫寒耕热耘,沾体涂足,蚕妇育蚕治茧,绩麻纺纬,缕缕而积,寸寸而成,而水、旱、霜、雹、蝗、蜮间为之灾,幸而收成,则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矣。及至‘博买’一职,其设施乖张,更是闻所未闻……”
赵琰只听他说,面上却无甚表情,间或一笑,至孟晚楼说完,才对吴静修笑道:“吴掌门,孟公子,赵琰入蜀前我家主人曾对我说,得失毁誉关头若不打破,天下事无一可为者。我家主人既当此大任,愿与天下贤士大夫,解民倒悬,立此不世之功。”
吴静修只淡淡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吴某多谢你家主人,一番美意,恕不能受。”
赵琰道:“我家主人只盼能与二位求同存异,殊途同归。”
孟晚楼眼珠一转,问:“以赵大人之能,现居几品啊?”
赵琰一愣,转而道:“赵琰非朝中之臣,乃是以私人身份而来。”
孟晚楼点点头道:“你为裴煦卖命,他给你什么好处?”
赵琰正色道:“大丈夫既以身许国家、许知己,惟鞠躬尽瘁而已,他复何言?”
孟晚楼继续点头,道:“赵大人好讲义气啊,口口声声是报主恩,酬知己。你与裴青有三年师徒之谊,却坐视他被亲兄毒害,及至身受重伤,经脉俱毁,却不知是哪门子的义气?”
赵琰道:“孟公子说的是什么话。南陵县公现下在宫中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前日皇上还下旨要封长乐侯的爵位给他。孟公子难道不知道吗?”
孟晚楼咬牙道:“那赵大人为什么要送十年弱柳的解方与我?”
赵琰笑道:“什么解方,赵琰明明送的是强身健体的方子,乃宫中秘方,有补气养颜之效。”
孟晚楼气结,想了想却也不与他争辩。
此时有小童走到吴静修身边,递上了一张纸片,吴静修看了面无表情,纸片在手中也瞬间化为白灰,对赵琰道:“赵大人,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失陪了。晚楼,替我送送赵大人吧。”
赵琰道:“吴掌门,今日所说之事……”
吴静修道:“容吴某细思。告辞。”说了便走出堂去。
赵琰苦笑,明知是此局面,却也不得不来。
孟晚楼送了赵琰到门口,忽然一问:“赵大人是文臣,为何也佩剑啊?”
赵琰道:“书生亦有屠龙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孟晚楼点头,与他告辞,入了门去。
赵琰看着他的背影,本想问些事情,却是欲言又止,终于摇摇头,一脸苦涩之意。
孟晚楼寻吴静修不到,心中一动,暗叫不好,急往住处掠去,一路上分花拂柳,花草折断,飞檐走壁,落瓦扬灰,惹得众人大怒。
入得楼里,便往内室冲去,见吴静修负手站在窗前,绿珠跪在地上,再往床上一瞧,裴青仍然昏迷,心中才定下来。走到吴静修背后,弱弱道:“师傅,孩儿知错了。”
一个耳光劈头而来。
吴静修眼眶通红,怒道:“孽障!”
孟晚楼瞬间懵了。
吴静修从未亲手打过他。从小若是犯了错,便是罚跪罚抄书,从未下此狠手。
吴静修手指微微颤抖,与孟晚楼面面相视,二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孟晚楼忽然跪下,道:“师傅教训的是,孩儿日后再不敢任性妄为,请师傅责罚。”
吴静修转过头去,看着床上的人,抖声说:“此人是个祸根,如今……杀又杀不得,放又不能放……今日我且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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