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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做,何必后悔而反噬
一口?
我没有看过龚大侠在诡丽八尺门全盛时大家的样子,可是今天他落难了,大家就忙不迭
地告诉我们这几个外人,他如何该死、该打、该杀也没想想如何营救他,这是做兄弟该
做的事吗?要我是龚侠怀,我可用不着人杀,早就伤心而死了。”
单简说:“也许他是重情念旧,舍不得跟一些他明知是居心不良的旧友决绝,所以一直
留他们在身边共享荣华,共创大业,以致于今天一旦落难,便为众矢之的一一你怎知道他无
识人之能?也许他太信朋友,以致在他得势时大家都对他说阿谀奉承的话,推波助澜,一俟
他身系囹圄,就全变了模样——你怎么知道当日没人向他说出今天的话就是因为他暴戾?如
果说好色,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在牢里,人要怎么说他都可以了!好色又不是向
女人施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至于莽动我只知道他流血流汗、出钱出力、上阵杀敌、
下马扶弱,我们不能因为他被抓了就说他活该,况且,天知道他是为什么被抓进去的。”
“我没有幸灾乐祸,”简单见单简这样说,似乎有些激动,便郑重地澄清道:“我只是
认为一个人失败不一定是只因为他不幸,而是应该去省思他自身也必有致败的原因。”
“我却认为若要他去反省过去的种种不是,也得要等他活得像一个人的时候再说。”单
简说:“他现在正生死未卜,甚或是沉冤未雪,大家就急着显示自己的真知灼识,后见之
明,未免太言之过早,于事无补吧?”
“也许你对。一个好将军不一定就是个好杀手,一个好杀手也不一定是好将军。同样
的,一个美人并不需要也是个侠女。”简单磊落他说:“我可能是太敬爱龚侠怀了,总是觉
得他们的传说像是我一个焚烧着的真实。没想到,却仍只像我们手里的这幅画:画里真真,
只是梦里真真。”他手里的是:“诡丽八尺门”的八位兄弟在一起乐也融融的画。
“或许你是对的,”单简坦荡地说,“要了解一个人只要看他身边的是什么样的朋友—
—龚侠怀有这些朋友,这一生就难免有这一败,这是怨不得人的。”
然后,他们都不再说话,望向叶红。
他们已说了该说的活。
他们要听叶红的意见。
叶红很喜欢听他们说话。
一一只有从年轻人和老前辈的对话里,他才可以得到新的激发和启示。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见解。
在他说出自己的见解之前,先问他们一句话:“你们这次往八尺门一行里,对谁的印象
最为深刻?”
“高赞魁。”单简这次先说,“因为他的话较为中肯、持平。”
“慕容星霜和赵伤。”简单紧接着说:“因为他们还没有出现,我的梦还没有完全破
碎。”
“不过,我听到一个消息,诡丽八尺门的六当家慕容星窗,在上月消灭金兵残余势力,
中伏身亡了。”叶红说,“这消息恐怕连龚侠怀也不知道。”
简单和单简都“啊”了一声。
好一会,简单才涩声说:“现在的情形,他还是知道好一些。”
“我只有几句话;”叶红看着那棵高耸入天、枯枝无叶的老树,“我想,也许人们必须
要这样互相捏着、扭着、打着、扳着、争斗着、咬啮着,才能保有他们存身的一席之地。有
时候,自私、无知和自大、狡诈常在一起互相奥援。有些事,可以在一瞬间改变了一生。在
命运里,我们都只不过是缸里的鱼。”
“不管龚侠怀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他替大宋杀过金兵,战过蒙古大军;他没有死在敌人
的剑下、仇人的箭下,除非他真的通敌卖国,否则我们这些武林同道,说什么也不能眼见他
反而屈死在大宋的黑狱里。”叶红冷得唇都白了,样子虽然有点苍茫,但跟睛十分年轻明
亮,闪动着不屈之斗志,“朱星五软弱无奈,但对权位紧抓不放,他在这个当口儿出卖龚侠
怀,龚侠怀是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其余夏吓叫、路氏兄妹,只是鲁莽灭烈之辈,反不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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