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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跟随满鸟鸟的脚步朝前跑去。我见它行动仍然一如既往地敏捷,稍稍放了心。这伙计此时已不敢吠叫,估计也知道浊气涌进胸腔不是好玩的事儿,自顾自跑得风生水起,速度比满鸟鸟还快上几分。
我放缓脚步去接应覃瓶儿。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刚刚从擂子上跳下来,本就吓得差点晕过去,又被山一样的红色流沙淹没了一阵,体力几乎耗尽,心智和思想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覃瓶儿的速度和敏捷度明显不如我和满鸟鸟这两个打小就练就一身爬坡上坎本事的土家汉子,脚步已经踉踉跄跄,跑上斜壁也显得力不从心,只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强能抬头换上一口气。有几次我都看见她把脑袋拼命上仰,仿佛溺水一般竭力想把脑袋浮出水面。
行动这么一迟缓,我感觉肺都快憋炸了,腮帮子鼓得溜圆。我气运丹田,双脚在地上一蹾,猛蹿上斜坡,手脚并用向上猛爬。那淹在浊气之下的斜壁虽然没有明火燃烧的煤炭,温度却不可小觎,煤块石块烫得我的手掌手指都绷得紧紧的,感觉大幅缩水了一般。那套在脚上的六耳草鞋倒还坚实牢固,而且出人意料的是居然十分合我的脚,因此,我的双脚才幸免于难,虽然也难免磕磕绊绊,倒并无大碍。
我像只壁虎在斜壁上爬了一段,冒出无氧气体层,呼哧呼哧大喘了几口气,瞥见覃瓶儿腮帮子鼓得比我还壮观,浑身如水洗般跑上斜坡来到我身边。覃瓶儿正全身贯注猛跑,无意瞥见前方突然冒出一颗人头,吓了一跳,短促地尖叫一声,脚步一停,眼看就要腹部刮擦着沿斜坡梭下去,幸得我及时伸出一只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再伸出一条腿挡在她身体和斜坡之间,手臂一用力,将她悬提起来放在我支棱着的腿上。直到此时,覃瓶儿那声断了的尖叫才接续起来。
此时我和覃瓶儿的姿势相当古怪。覃瓶儿骑坐在我的大腿上,双手抱着我的脑袋,胸脯挺得老高并且在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伸得像长颈鹿,下巴和额头处于同一水平面。而我,已处于筋疲力尽的边缘,脑袋被覃瓶儿紧紧箍着,不得不深埋在她的酥胸之间,虽然那种胀鼓和温软让人感觉别样风情,可憋得浑身燥热不已的身体已不容我去仔细品尝这番换在平时定会消魂蚀骨的滋味。当然,让我感觉难受的还有我的右腿和左手,因为我的右腿曲膝踩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也许是煤炭),上面还承受着百十来斤的重量,覃瓶儿的屁股虽然浑圆但并不是那种肥臀,尾椎骨无巧不巧刚好抵在我的麻筋上,而且随着覃瓶儿的挣扎不时碾压,我的右腿像打摆子一般剧烈颤抖就不足为奇了。我的左手呢,又悬挂在另一块石头上,屈指如钩,手臂绷得笔直,勉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和石头上五六十度的温度。而我的左腿像根柱子踩在下方一块石头上(煤炭?),同样绷得笔直……
烟熏火燎迫使我闭上眼睛,腮帮子又渐渐鼓了起来,我已无暇说话,眼看快支撑不住即将摔下斜壁,千钧一发之际我嘬嘴在覃瓶儿的胸膛间猛吹了口气。覃瓶儿身子一抖,(炫)恍(书)然(网)惊觉,赶紧松开我的脑袋,双手攀住头顶两块石头,颤颤微微在我大腿上站了起来,轻轻一蹬,顺势挂在斜壁上。我被覃瓶儿一蹬,再也支撑不住,右腿向外一歪,左手如钩的手指渐渐变得僵直,眼要就要滑到斜坡下去了。紧急关头,我的胯下突然悄无声息拱出一个硕大无朋的脑袋,随即我感觉身体被两只绷得铁紧的肩膀顶了起来。我借力打力,在空中甩了甩僵直的双手,赶紧胡乱攀住两块石头,低头从肚腹间看下去,发现那颗脑袋正是满鸟鸟的!
我赶紧引体向上,双腿曲起脱离满鸟鸟的肩膀。满鸟鸟向侧边挪了两步,攀到我身边和我并驾齐驱,而头顶正是覃瓶儿。
“呼……”满鸟鸟长呼口气,随之喉咙就呼哧呼哧如拉风箱般轰响起来。
我“拉风箱”的声音丝毫不亚于满鸟鸟,好在肺活量还勉强说得过去,吸了几口包含少量氧气的热空气,憋闷稍稍减弱,而那如雨般的汗水却越来越汹涌了,湿透的衣衫被热空气一蒸,粘湿滑糯,紧紧贴着皮肤,产生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我瞥见满鸟鸟和覃瓶儿裸露的皮肤黑白相间,很多地方有点类似柏油路上的人行横道,显然是被混着煤灰的汗水纵横而成。
“鸟……鸟……你回来干啥子?前方是……啥子情形?”我吞了吞口水,勉强润湿一下发干发枯发痒的喉咙,问。
“格……格……格……”满鸟鸟“格”了半天,“老子”两个字硬是没吐出来。我又好气又好笑,接嘴说:“……老子!”
“嗯!”满鸟鸟得到我的鼓励,使劲吞了吞口水,“格……格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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