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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我没有朋友,虽然同在一起的有十来个人,偶而有说上几句话的只有那个银色头发的男孩,他叫银,之所以叫他男孩,是他在我眼中永远长不大,就如有些人过早地成熟,会将一份特有的纯真保持下来,他刻意地掩饰,让自己无论何时都很暴戾。我不知为何会想逃避他,也许是因为太像,我怕一种宿命的轮回会重演,我想他比我更像我自己。
距高考前的半年,我在岛上彻底地死去。我放下所有的执念,回学校里努力学习。那段被考生普遍称作黑色的日子,于我来说,异常地充实,心被那些虚无的东西所填充。
高考前夕接到母亲的死讯,法医的报告文书里称母亲死于胃癌,早年她的胃就不太好,只是死于胃癌似乎有些牵强,我没有去追求事情的背后还有怎样的故事。我没有流下一滴泪,连最后一面都没有去见她,也许她也不希望我见她最后一面。坤叔从火葬场回来后更加颓废,常常一个人闷闷地抽着劣质的烟,或许那已不是纯粹的烟,带着逃避的貌似释然的瘾,他总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那时我在高考,视若不见。
一天夜里,外头的雨快要把家给压塌,我感觉床头有一双手在游走,粗糙地带着男人的温存,我直挺挺地躺着像个死人,我知道一直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我别过脸去,脸上溅落水珠,我看着残破的窗,试图找寻安慰。
高考后,家徒四壁,一点积蓄也没有,离开,很好,应了母亲那句话,我找了份工作在旖月岛。
到岛上后的第一个月,接到弟的来信,信里简单,开头一句话:爸去了,勿念。
我看着浓缩的五个字,知道坤叔去了,带着冠绝的才华和未酬的壮志,兴许还有点滴的爱恨,在一个大雨滂沱之夜悄然离去。
剩下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弟他有份不错的兼职,他长大了,不再需要名义上的姐姐了。 。 想看书来
绯的番外四——女杀手于夜深
时隔两年的今天,又听到那个人的消息了,以绝妙的手法在密室中连续杀人,最重要的是那预示的塔罗牌。
你若死了,我一定会用塔罗牌预示杀人,为你献上精彩的血祭。或者我会那举世无双的血祭让你复活。
他曾这样说过。
带着他举世无双的暴戾和自信。
他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再度出现,才会令我失神地坐在地板上想了这么久。
昨晚记完日记后,胸前蝎形项链受到感应慢慢增热,我果断地切断了它对外的感应。我是不想见他的,说不清缘由。
他在深夜搬进了我正对面的房子,两个阳台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他还是那么自信得大意,让我从容地看到了他的身影,带着那盆花。
午餐必然不吃,午休必然要睡。
斜靠着床,睡不着,脑子里凌乱地闪过一些片段。
眼睛睁开,准时地,十二点,二十六分。
窗帘缝隙中,滤过的阳光折叠在我眼角的细纹里,这些皱纹不是二十岁的附带物,是命运的戏弄,据说年轻时眼角有纹的人注定因洞察世事而痛苦。
把画架搬到卧室里,喜欢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开始作画。
作画是既定的,画出来的是不自觉的,往往在一个不易觉察的瞬间,手指带着灵性的转动,画出我意想不到的。我发现我什么也控制不了,我像是一只有和天赋而没有权利的作画木偶,线的另一端绑着的无形的手,姑且称为神秘。
我的画,具有四维,具体说是繁体四维,比之师父的有些自我的创造,因为是纯动感的,动感的诀窍就在于拾起的玻璃碎片。
背景是台风肆虐前的城市高空,折翼的蝴蝶在飞,朦胧的月长着蝴蝶的翅膀,翅膀里藏着乌云的笑。墨黑的主色调里只有细小的白色在动,像要挣脱开画布,逃离开命运的牵绊。
我拉开窗帘的一角,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
天气预报上说今晚会有台风。
天一黑,霓虹灯就哭泣。
塔罗牌在手心游走,黑暗像浮在牌面上的诅咒。
最后,一张牌留在手心。
看着牌背面,我闭眼,将它放回牌阵中。
居然是那张牌。
命运之轮。
快到晚饭时间了,以前是习惯于叫外卖的,但自从上次那个人企图破门而入后,我改成了自己去打包。
从柜子里取出栗色大衣穿上,将耳机塞到耳朵里,赤着脚走到门口,将双脚束缚在高筒靴里,长发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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