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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特地在镇上做了一次停留。停留的目的自然是想有意无意地能与春雨再见上一面。可是,你失望了。你未能看见春雨的面容。你在镇中心小学里得到的最新的确切消息是,春雨在她那位未婚夫的鼎力襄助下又从镇里调到了市里的民族小学上班了,并很快于花开花落的季节里与她的那位未婚夫共结连理比翼双飞了。于是乎,你就鼓着腮帮子蹩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郑重地对你自己发出了誓言: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也再不去无端地打扰春雨了。然而,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料想,仅仅是三年之后的一个春雨纷飞之日,你与那个春雨竟然在她的民族小学的大门边上不期而遇了,而且还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突地,哇呀一声怪叫,一只受惊的野鸟从护城河边飞起硬生生地打断了你的思绪。前方渺渺,前路漫漫,冬益的别墅应该快到了吧?眼看着,漫天的黄昏已经走到了尽头。你确乎已经看见了黑影憧憧华灯初上的景象了。你大脑一时有些晕眩。你赶紧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还好,在次第绽放的一盏盏白花花又昏惨惨的街灯的逗引之下,你终于看见了冬益的那幢傲然屹立的别墅。你不仅是看得见了,你还分明听得出,从冬益的那幢豪华的别墅里,正朝外喷溢着一声声断断续续又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你左膝一疼双膝一弯,当即就软塌塌地斜倚在了冬益别墅的门廊之上。
六(2)
你听得没有错,真的是有人在别墅里哭泣,哭泣者不是别人,正是冬益的妻子。在耀眼又刺眼的灯光下,她正泪流满面楚楚可怜地抽泣着。还不仅仅只是冬益妻子一人在抽泣,围在她身旁的十数个老老少少衣冠楚楚的男女也几乎全都是以泪洗面。你的左膝处更疼了,差一点就要支撑不住了。你站在别墅的门廊边扶着门框粗喘了好一会儿才又勉勉强强地站稳了脚跟。是的,你尽管望穿了双眼望穿了墙壁,却终也没有在冬益的别墅里看见你此刻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冬益的妻子冷不丁地看见你了,赶紧慌慌忙忙地爬起身慌慌忙忙地挪到你旁边然后哆嗦着嘴唇眼巴巴又惨兮兮地看着你。你头脑嗡嗡响心房怦怦跳。你嗫嚅着双唇颤颤抖抖地终于问了冬益妻子一句道:冬益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冬益的妻子哽咽着抽搐着,一时泪如泉涌无言以对。你便咬紧牙关颤颤巍巍地又问了一句道:难道冬益真的出事了?冬益的妻子瑟瑟缩缩好不容易地才挤出一句话来道:冬益出事了,昨天晚上,冬益被人绑架了。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十一点多钟,冬益在酒桌上谈完了一笔生意之后就满怀豪情兴致勃勃地带着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浏览起市区的美丽景致来。只是该市着实也没有什么优美的夜景好浏览的。最优美最值得一看的自然风景应该就是那汪北湖了。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搞清楚,这个市区内只有这么一汪比较大的水面,为何它的名称不叫别的偏偏叫做了北湖呢?就像你所在的那个学校,明明只有那么一方狭小的池塘,却偏偏唤作了南湖。
冬益就是在乘夜游览北湖的过程中出事的。当时,他正兴味盎然地一边引着他的生意伙伴沿着湖边的弯弯曲曲的小石径漫步一边口若悬河地向着生意伙伴形象生动地介绍北湖的现状和未来,北湖的未来还没有完全地描述透彻呢,突然就从路边的一处黑暗中腾腾腾地窜出三五个手执利刃的蒙面人,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冬益扭起来架走了。
你捂着咚咚作响的胸口小心翼翼地问冬益的妻子道:已经报警了吗?冬益的妻子抽抽噎噎地回答道:昨天晚上我没敢报,今天上午我弟弟去报了。你昏昏沉沉地想了又想然后小声地问她道:绑架冬益的人可与你联系了?可对你说了些什么话?她当即泪落如雨地回答道:他们昨天夜里就打电话来了,要我赶紧拿二百万去给他们赎人。你吞吞吐吐又期期艾艾地言道:我以为,拿二百万去换冬益应该很值得。她嗷地一声嚎啕大哭道:拿多少钱我也愿意啊,可问题是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冬益了,他的手机从今天早上起就突然关机了。
暗夜沉沉。哭声阵阵。你最终还是拖着疼痛的左膝走出了冬益的别墅。你都记不起来你是如何才能够走出冬益的别墅的。待你的大脑稍稍有些萎缩稍稍有些清醒的时候,你发觉你的双脚已经是站在了那汪北湖的岸边了。是呀,应该有好些日子没来这湖边站上一站了。循着路灯随便地看过去,这北湖的水依然是那么地温顺那么地清澈。温顺又清澈的水面上也依然有那么许多光溜溜又滑溜溜的小鱼在自由自在地游荡和嬉戏。你恍惚记得,有一次,你与那春雨携手并肩站立在这湖边观景之时,那春雨曾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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