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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制的棉衣?”令狐九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穿了一件有白裘毛镶边的棉外套。
“是啊,上个月金针绣坊的人不是来给每一房的主子量尺寸制衣吗?昨天都送来啦,难道九哥的还没做好?”
令狐九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令狐琪非常聪慧,见他这样笑,眼珠一转,惊呼,“难道他们连量衣都没有给你量吗?”
令狐九将目光调回到书本上,沉默不语。
令狐琪思忖了好一会儿,小声说:“九哥,是不是因为你上次得罪了七哥,所以他故意针对你啊?”
他开口道:“你应该把心思放在书本上,其他事情不用想那么多,也与你无关。”
“你不恨七哥吗?”令狐琪又问。
他失笑道:“恨他?我与他又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为什么要恨他?”
“但是……”令狐琪的眼睛看到他桌上的砚台,开始为他抱不平,“七哥真的有点偏私,昨天我还看到他送给三姐一只用玉石镶底的砚台,你这个都缺掉一角,太破烂了。”
“那么珍贵的东西是摆着看的,不是拿来用的。”令狐九磨了一阵子墨,心头却是平静不下来。小情离开很久了,不知道她是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食指弹了下弟弟的脑门,“十三弟,你练武的时间快到了,别让七哥久等了哦!”
“哎呀,我差点忘了。”令狐琪急切地转身要跑,忽而又转回来,吞吞吐吐地低声说:“九哥,刚才我的话都是开玩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搁,也别跟人说。”
令狐九一怔,立刻明白他指的是刚才他替自己抱不平的那些话,也明白他是害怕话若传进令狐笑耳里会惹恼他,于是笑着摸摸他的头,“放心吧,九哥刚才只顾着写字看书,没太注意你说了什么。”
令狐琪这才满意地跑掉。
令狐九调开视线,看向路的尽头,小情正从那边走过来,手里好像还端着什么东西。
他的眼神一刻也未离开,而小情已经越走越近,脸上还焕发着喜悦的神彩。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到书斋院前的时候,从另一边走来了几个人,令狐九清清楚楚地看到其中一人的脚突然向前多伸了几寸,骤然绊到了小情的脚前,而她因为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完全没留意其他,一下子被结结实实地绊倒了。
令狐九急忙跑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她扶起,同时也看到滚落一旁,原本捧在小情手里的东西,是—暖手炉。
手炉里的炭已经撒了一地,最要命的是,那些炭有不少撒到她的手上,她的手背被烫出一片红肿。
令狐九怒而转身问道:“三姐,为什么要欺负她?”
站在他身后的是他三姐令狐琴和她的贴身侍女。此时她很无辜地张大眼睛,“你说我欺负她?我和她又没过节,我为什么要放低身段,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令狐九刚才很清楚地看到小情被绊倒的一幕,所以压抑不住心头愤怒,挺身就起要与三姐理论,但是他才刚起身就被小情拉住衣襟的一角,使劲地拽了拽。
他低下头,看到小情强带笑容的小脸,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散落的炭和手炉,随即爬过去想把炭重新捡回来。
他心疼得面容都揪紧了,眼看着她被冻得青白的手指居然去摸还在燃烧的红炭,不由得叹息着将她强拉回来,掰开她的手去检视那些烫伤。“伤到没有?疼不疼?怎么这么不留意?已经烫到就要更加小心,不能让自己再受伤了。”
他心中有气,怒视了令狐琴一眼,带着小情向回走,并对她说:“我们回去,我帮你擦药膏……”
“真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令狐琴在他身后嘲讽地笑道:“该不会你准备把这个丫头收房吧?要说一个是哑吧,一个是石头,也算是绝配。”
令狐九顿住脚步,斜身冷冷地看着她,“三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长幼有序我尊你为姐,但是如果你故意对我身边人不利,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第四章
翻过那只瘦削单薄的手掌,赫然就看到那块红肿的皮肤,令狐九拧紧眉心,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连三姐也如此势利,不敢当面欺负我,就去欺负你,这个家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小情困惑地听他讲述心情,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指了指自己,又摇摇头,像是在说:我没事,放心吧,不疼。
他从书架上拿下一只小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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