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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九哭笑不得,“七哥为什么总把她想得那么坏?没准她只是看见你口渴,身边无人,所以大胆上前帮忙,不必因为这样就要说她别有居心吧?”
令狐笑淡望他一眼,转过身去,“难怪总无法将你重用,以你的纯良之心处事,只怕会害了令狐一族数百年的基业。”
这个突如其来的严厉批评让令狐九拧起眉,“这么说,七哥是要罚她跪到死才肯甘休了?”他的口气也不由得强硬了一些。
“给我一个放了她的理由。”令狐笑开出条件,“为什么你总要保她?说服我,我放过她。”
令狐九回答,“你若愿意放就放,何必跟我要什么理由,这令狐家上下,向来是你说一不二,理由是什么对你来说一点不重要,不是吗?”
在令狐笑的房内外还有许多下人,以及几个旁系亲属,他们在令狐笑面前向来是大气都不敢喘,眼见令狐家最不得宠的令狐九居然敢挑战他的权威,话语中并透出指责之味,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令狐笑的神情却没有一点起伏变化,他只是微点了下头,“不错,你说的对,在这个家里我的确掌握不少人的生杀大权,跟你要理由也显得矫情。不过,既然我觉得她很可疑,我就不会让她舒舒服服地留在府内,你明白吗?”
令狐九的背梁有点发凉,“你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除非你能保证她的安全性,让她和你寸步不离,否则,今天的惩罚,我不保证在日后的哪一天不会再发生。”
令狐九被触怒了,脱口便说:“好!既然七哥这么说了,那么我便跟七哥要了这个人,从今以后她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七哥是不是可以饶她一命了?”
说完,甚至也不等令狐笑回答,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来到厨房大院,小情依然僵直地跪着。他走过去,双手一拉,提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沉声说:“从今以后你跟我做事,不用再听从其他任何人的指派。”
小情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双膝软软地又倒了下去。
令狐九揽过她窄窄的肩膀,将她半拖半拉地搂在怀里,然后在执事等人诧异的目光中,带着她,昂首而去。
小情就这样成了令狐九的贴身婢女,而这事也成了令狐家的一则话题。因为谁也想不到,一向不起眼的令狐九居然会为了一个卑微的哑巴下人顶撞神圣不可犯的令狐笑。
有不少好事之人悄悄跑去窥看两人,却不免更觉奇怪。小情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长得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一个小哑巴更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来迷惑主子,怎么令狐九会为了她去惹令狐笑?
但是当事人却不在乎这件事掀起的风波有多大,令狐九还是默默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小情也不再像在厨房帮工愁眉不展跟随在令狐九的身边跑前跑后,她很尽心地伺候着他。
所以,即使身处争议的漩涡之中,他们却泰然自若,有如置身事外一般的自在。
原本令狐族人都以为令狐九这样顶撞令狐笑会受到重罚,因为就在一年之前,家中一位小妾为了争夺圣上赏赐的礼物而与其他侍妾争吵起来,令狐笑出面调停,那名小妾仗着自己是令狐笑的小妈顶撞了他几句,令狐笑立刻沉下脸,喝令将她轰出门。
他这一动怒,居然没有人敢为那名小妾求情,就是令狐笑的父亲,也在令狐笑面前训斥了那小妾几句之后,悄悄送她些银两,安顿她到府外另找居住去了。
令狐笑的权威无人可以挑战,由此可见一斑。
为什么这一次他却对令狐九如此宽容呢?
众人又看不懂了。
转眼秋天已过,冬天悄至——
最近天气真的是冷了很多。令狐九的毛笔刚碰到桌上的砚台就发现砚台中的墨已经有些干凝了。
“小情!”他抬头呼唤,等了半天却不见小情的影子。“这丫头这个时候能去哪里?”他干脆亲自动手磨墨。
“九哥,你那个哑巴小跟班呢?怎么不在?”令狐琪又趴在窗台上了。
令狐九反问:“今天你的功课都完成了?”
“当然,七哥还夸我写字有进步呢!”令狐琪今年不过七岁,生性活泼好动。与其他有些势利眼的家族中人不同,他其实挺喜欢这个沉默寡言的九哥,他们书房又在隔壁,所以功课一写完就爱来这里找令狐九闲聊。
“九哥,天气都这么冷了,你怎么还没穿上棉衣?”令狐琪大感意外的,顿了顿又问:“难道管家没把新制的棉衣给你送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