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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添乱。你也不用担心,我听说当初秦叔叔就是单枪匹马回旧京把江叔叔救出来的,现在他还有大队人马,不愁救不回江叔叔,你说是吧?”
天骄看看她,又看看秦犷,只好点了点头。
秦犷不禁笑道:“还是喜娘善解人意。”
那边厢,央金虽口上耍狠,却并不曾真正为难过江平明,只是自己走哪去哪都要拽上他,以防他有逃跑的机会。马车一路向东,眼见着车窗外的景物逐渐变得熟悉,江平明心里激动起来,却也有近乡情怯之感。等到了旧京,眼前的种种却让他心凉不已。昔日车水马龙的京城如今已破落不堪,街上来往的行人虽还是黑发黑眼,却个个作大叶族衣裳打扮,而且从他们自然的言谈举止中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适或不满。
江平明自己也被央金逼着换上了大叶的服装。此地真是旧京吗?物非人也非,这座旧城带给他的陌生感远大于归乡的喜悦。他提出要回自己原先的住处看看,却遭到央金一口回绝,无论他怎样发脾气、亦或冷眼以对,央金都不为所动。江平明想起他与秦犷初识时,自己是如何向满腔复国热情的秦犷泼冷水的;如今旧京满目荒凉,而百姓仿佛已习惯了新朝统治下的生活,大概这国,也是没有复的必要了……然而人人都安居乐业之时,自己的命运却不知何去何从。若秦犷不来,他便是死路一条;若秦犷来了,双方必有苦战,就算秦犷能再救了他去,将来又能如何?继续跟着义军与朝廷作对?还是自己再想法子从秦犷身边逃开,跑去深山老林里过隐居生活?不管哪条路,都不是他江平明情愿的。以前他住在弦海之滨,日子逍遥快活,却不想后半生都要为他人所摆布,这样他的生存还有何意义?不过是时代洪流中被巨浪卷起的一粒细沙罢了……
江平明心中恨意丛生。你们想要这国土山河,只管自己去斗罢,为何要把我卷入其中、一世不得脱身?他江平明就如一根草芥,纵然渺小,也能孑立于天地之间。他才不想为了别人的理想而牺牲,更不想成为这乱世的祭品!
☆、第 28 章
话说秦犷这一路走来,途中不断有人投奔他们,义军的队伍日益壮大,快到旧京时,人数竟已近七万。这让秦犷他们信心倍增,江平明所画的龙已出现在义军的旗帜之上,他们走到哪儿都比先前更显威风凛凛。然而树大必招风,这么一大伙人,想藏都藏不住,朝廷很快就得道了他们前往旧京的消息,便也从各地调来十几万精兵,紧随国师之后向旧京而去。然而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怪事——时至六月末,义军和朝廷派出的军队皆已抵达旧京,然而最先出发的国师一行人却音讯全无,这让远在下沙城的英帝心里七上八下,生怕是国师他们在途中遇害了。
因解东风早先就对央金也说过“得江沙者得天下”的话,央金和英帝这次的目标倒是相当一致——守住江平明,并要捉住贼头秦犷和前朝太子。
旧京临海且多峦障,为义军提供了很好的掩护。秦犷清点人马后将全军均分三路,命其中一队到时随他一同去劫法场,另两队则在原地待命,好好守护太子;并且下了一道军令:无论去劫法场时发生什么事,留守的大部队都要以保护太子和复国大业为重。这命令言下之意很明显与前一次一样,即是告诉大伙,他秦犷又要拼死去救江平明了,太子就托付给朱明义和各位将士。
朱明义经过几番折腾,对江平明真是恨得牙痒,只觉得那厮三番两次在紧要关头拖义军后腿,全然不记得最初江平明才是被秦犷拉下水的。
几路人马齐聚旧京,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及发。旧京表面上还是一派平静,但民间早已风声鹤唳,城中百姓纷纷携家带口,逃往他乡去了。在新朝建立后就形同荒城的旧京如今更显荒凉破落,已然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废都。
央金也一早闻悉叛军往旧京而来的消息,见一切都如自己所料,心里高兴不已,每天只管在府上逼江平明和他一起谈天作乐,毫不在意本该来到的国师失踪之事。他心想,只要等他捉到了前朝太子,得了那半块玉,宝藏就有了一半的线索,来日方长,不愁找不到答案。
旧京在危机四伏中迎来了七月。江平明被定在七月一日午时三刻处斩,行刑地点不是别处,正是当年秦犷抱着小太子跳海的那座悬崖之上。
当日正午太阳很大,几个赤膊的刽子手都被晒得满身大汗。央金早就透过口风,他们也知道这次行刑只是个幌子,并不用真正砍头,然而等到午时三刻已过,这悬崖上却依然一片平静,不见半个外人的影子,只有海鸟在半空盘旋的拍翅声与悬崖下滚滚的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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