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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意思是你希望我留下嗎?」何霜不確定,又補問了一句。
「是。」徐元禮立刻回答了她。
何霜的嘴角瞬間無聲地咧開來,完全收不住。抬頭再看月亮,月色氤氳,一點也不瘮人,周遭空氣好像都在柔化,何霜靜靜感受自己的心境變化,忍不住暗嘆,她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這樣純粹的心動。
在那邊談過的戀愛,幾乎都是對方追求她,戀愛的開始,因為對方投入的濃度強烈,何霜很有被愛的體驗。雖然這些戀情後來大都變得冷淡,分手時,對方如果不挽留她,她更不會有絲毫眷戀。過去她總是想,愛情大概都是這樣,像歌里唱的,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消失的時候也應該像狂風過境,最終歸於平靜。
在舟口鎮和徐元禮的相處,她莫名關注他的反應,那種非常單純的,想要在對方的細節表現里,捕捉他對自己態度的轉變,這種過程,於何霜而言,其實很愉悅。但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只有徐元禮會讓她這樣在意,他究竟有什麼特別的?
她想,她確實需要花點時間想清楚一切,以及,之後該怎麼做。
「我明白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商量。」出門前,何霜道,「晚安。」
往外走了兩步,聽見徐元禮輕而又清的聲音,「晚安。」
第28章 44
、約見
在舟口鎮的第四夜,何霜睡得並不好。少了鐘錶手機計時,她對時間失去感知,腦中的事件線索排列組合地出現,加上和徐元禮的討論,使她大腦異常興奮,直到窗外天色泛白,屋外傳來徐父徐母晨起的交談聲,何霜才反而有了些困意,漸漸睡去。
再睜眼時,天光已大亮,屋外很靜,沒有人聲。何霜下床,在桌上看見一張字條,上寫:老先生找我有事,最遲中午便回。徐元禮。
何霜推門出屋,看見廊下站著一位穿藍色長袍的中年人,聽見開門聲,那中年人轉過身來。
「何姑娘好,在下蔣善先,是學裡先生。」蔣先生眉目疏朗,面容清癯,看上去確實像學富五車之人。
「蔣先生好。」
「清早到此叨擾,實是有事相邀,還請何姑娘隨我走一趟。」
「抱歉,我不認識你,走一趟——」
「啊,姑娘莫怕,」蔣善先微微笑道,「並非在下欲邀何姑娘,是蔣升蔣老先生,他想見姑娘。」
何霜猶豫,想到徐元禮給她留的紙條,禁不住問:「徐元家其他人呢?我要先跟他們打個招呼。」
「元禮是老先生最疼愛的弟子,蔣沁蔣大夫同老先生也是表親,至於徐元家其他人,都清楚老先生的為人,不必特地打招呼。」
「既然都一樣,為什麼老先生要一大早叫走徐元禮,分明是為了支開他吧?」
蔣善先聞言,神情凝滯了小片刻,道:「聽聞姑娘去過兩次元家,還在鎮長府上住過一夜。想來姑娘是個果敢之人,何以老先生邀請,姑娘卻這般推託呢?」
「鎮長帶我走的時候,很多人看見,他不會把我怎麼樣。老先生要見我,卻提前把徐元家的人支開,有些蹊蹺吧?」
「老先生是怕滋生不必要的麻煩。」
「您說徐元家的人和老先生沾親帶故,怎麼會有不必要的麻煩呢?」
蔣善先笑著搖了搖頭,「姑娘真是伶牙俐齒。」
「您還是說清楚來意比較好。」
「何姑娘這樣冰雪聰明,老先生找你的緣由,你定能想到。」蔣善先邊說著,視線轉往醫堂的方向,「這樣吧,姑娘既有顧慮,不妨留下張字條,說清楚去處,可好?」
何霜心知這趟行程推脫不了。況且青天白日,以老先生在鎮上的威望和名聲,定然不會對她做什麼惡劣的事情。唯一讓何霜感到擔憂的是自己接下來的歸處,如果老先生只是請她過府一敘,是沒必要避開徐元家的。加上之前聽徐元禮他們的討論,何霜猜老先生估計是要另外找人送她走。
何霜不太會用毛筆,給徐元禮留的字條措辭很簡單:老先生請我過去一趟。
昨夜以前,碰上老先生邀約,何霜第一時間肯定會想方設法拖延,最好等到元軫來接自己,自此投奔鎮長營下,徐元禮畢竟是老先生那一派的人。過了昨夜,親耳聽到徐元禮說希望她留下,何霜便自覺有了底氣。她想,徐元禮最清楚暗門情況,萬一老先生換別人送她走,徐元禮肯定不會置之不理,即便真到無法挽回那一步,他至少會來道個別。
蔣善先另給了何霜一些洗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