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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包围的情形下,决定投降。但王邑拒绝了,他说:“百万雄兵,所过当灭,今日屠此城,以血砺刃,岂不快哉!”决心屠城立威,因此不肯接受王凤的投降。王凤顿成哀兵,唯有死守。昆阳城坚,王邑一时攻取不下,形成僵局。
刘秀到郾城、定陵一带游说,郾城、定陵两县都是舂陵子弟兵,义气千秋,甘愿同生共死。因此他先带回来1000多人组成先头部队,回兵救昆阳。王邑自恃兵力雄厚,骄妄轻敌,“意气甚逸”,又自以为是,和王莽一样,都是“腐儒”角色,迷信“声威”之类虚的东西,并不把这股小部队太当回事,仅派几千人的巡逻队阻挡刘秀。刘秀一改平日儒雅的形象,表现出大无畏的英雄主义气概,冲锋陷阵,来回冲杀,接连斩杀几十个新莽兵。军威大振,更始将领赞叹道:“偏将军是见小敌怯、见大敌勇!甚可怪也,且复居前。请助将军!”于是纷纷忘死,杀向敌阵。就这样,刘秀首战告捷。
刘秀不但勇猛,而且极有智谋,他写了一封宛城已派大军增援昆阳的书信,不日即可抵达,在送往昆阳途中,故意丢弃于地。王邑军捡到后争相传看,王邑得知后大惊,加之新败,军心遂如秋草遇霜一样,立时摇落。
而刘秀由于首战告捷,个个意气昂扬,恨不再战。于是刘秀又在陆续赶来的援军中,挑选精壮,组成一支3000人的敢死队,如狼嚎叫似的向王邑的大本营猛冲。新莽军本就是征召来的各地郡兵,斗志不强,又新败怯敌,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王邑又担心州郡兵失去控制,遂下令各营坚守阵地,不准擅自出兵。这等于自捆手脚,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因此双方刚一交锋,阵脚即乱,那些虎、豹、犀、象,首先伤了自己人,又不像训练场上可以收拢。不多时,司徒王寻就死于乱军之中,副帅一死,士气顿挫。而坚守昆阳城内的王凤守军,趁机杀出城外,夹击王邑军。王邑腹背受敌,加之此时天助刘秀,风狂雨骤,滍川盛溢,王邑军惊恐,争着逃命,互相践踏,溺死者不计其数,浮尸百里,水为之塞。王邑﹑严尤﹑陈茂轻骑踏着死尸渡水而去,一口气跑了上百里才停下。王邑回到洛阳只剩下长安勇敢数千人。百万雄师就这样一败涂地,王莽的主力遂告覆没。汉军则战果辉煌,尽获武器辎重。
昆阳之战,遂成为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绝妙战例。
刘秀一战成名,与其兄刘縯成为汉军双壁。
从此,王莽再也没有能力和更始抗衡了。各地豪杰闻讯后纷纷树立反莽大旗,撞响了新莽王朝彻底覆灭的丧钟。
刘縯之死
刘縯破宛城和刘秀昆阳之战大捷,使兄弟二人威名大盛,正所谓功高震主也。刘秀此人不事张扬,回到南阳后,很低调,除热热闹闹地娶了心仪中的美人阴丽华外,几乎不提在北方的胜利;而刘縯则不同,才能外露,性情刚毅,为部下所拥戴,但也使下江、新市、平林军将领们心中不安,更为更始大臣特别是朱鲔、李轶所妒。
刘秀有察人之明,劝他防备李轶其人,说他“亦素好事”;“不可复信。”刘縯不听,还把妹妹刘伯姬嫁给李轶的兄长李通为妻,以消解前怨。但李轶早已“谄事更始贵将”,表面上与刘秀兄弟亲近,暗地里却与朱鲔一起策划着谋害刘縯的阴谋。
此时,在北方赤眉、南方绿林军的连续打击下,王莽政权仅剩下洛阳、长安两座孤城。推翻新朝已是指日可待了。更始帝乃分东西两路大军,东攻洛阳和西进长安,刘秀与王匡带东路军攻打洛阳。刘秀一路攻城略地,进展顺利,连下河南﹑陈留﹑颍川21县,但在进攻父城县时,由于把守父城县的颍川郡掾冯异深得人心,刘秀遇到挫折,久攻不下。不巧冯异出城巡视时,落入汉兵的陷阱。而冯异的堂兄冯孝和同郡名士丁綝、吕晏等都在刘秀营中效力,其母也在颍川城内,得到刘秀供养,遂劝冯异降汉。冯异说:“有老母之命,愿劝降所辖五城。”刘秀知其为信义之人。乃放冯异回去,冯异以其威信,劝降洛阳以东州县,尽降刘秀。不料在此关键时刻,刘秀却匆匆忙忙地赶回宛城去了。
原来,在南阳的刘縯部将刘稷,对庸碌的刘玄被立为皇帝,早就心存不满,又见刘縯遭人嫉恨,非常愤怒,说:“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耶?”意思是说,我提头打天下,是为刘秀兄弟;要是为更始,我怎会如此用命?
这话被李轶汇报给了朱鲔。
刘玄就故意封刘稷为“抗威将军”,刘稷表示,“士可杀不可辱!”对这一具有侮辱性的封号决不接受。更始帝遂以谋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