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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满意的一觉。一旦他睡着了,就算有十面罗在他耳边敲也绝对叫不醒他,所以再见到太阳时,已经到了正午。
“很久,没睡这么沉了呢……为什么啊……”
“老人”这么想着,却一遍又一遍得把脑中凌乱的杂物丢进一个隐蔽的角落。再走进大帐时,只有刑笙一个人半躺着灌酒。
公孙华也不介意道:“老将军是回去刮胡子了吗?”,说着,他又回到了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图纸前面。
“对啊,输的一败涂地,我们定的三千,实际上要走的不过才几十个而已。”刑笙笑着,转而又道:“不过,走的人里面,有一个比较特别。”
“哦?”公孙华道。
“百夫长,洛益阳。”还没等“老人”发问,刑笙便道了出来。“此人机敏,可比李斯,我们要不要放他走。”
“这次我们要不要赌一把。”老人道。
“跟您老人家赌啊,那我要先下注。”刑笙道。
“可以。”
“赌什么?”
“就赌洛益阳是忠是奸。”
“我赌他会帮我们,如果我赢了,您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你输了呢?”
刑笙笑道:“没什么可输的,要不是您把我收入门下,从小带大,我这条命早没了。”
“看来怎么算,你都不会输的。”公孙华道。
“可是赌局已下,您是断然不会反悔的。”
“老人”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婆娑着面前的图纸,他突然道:“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也许,时间的确长了些,但好在,这条路也快要走完了。”刑笙这么说,这么笑。
“我们之中,所有人也都回不去了。”
“可以啊,只是我们要走的路,还会更长一些。”这一次,他不再笑了。
“回不去的……”
“老人”似是自言自语,轻叹着,徘徊着……“我们不可能回去的”……
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再没有停下的可能,而那虚无缥缈的时间,正是最好的史书,不偏不倚,记录最公正的文字。
阳光斜斜洒落的房间,也正在这最古老的史书落下并不浓重却必不可少的一笔……
少女的刘海遮蔽着悲伤的痕迹,反复斟酌着朝野各方的动静,而这凝神的思绪却被一阵扣门打断,淡淡唤了声“进”。
角落的暗门便轻轻动了起来。一身麻衫的女孩儿微微欠身,少女便道:“最近城里怎么样。”
“回大小姐,最近城里也不知从哪来的风声,说雁门关大败,不到半日已经是人尽皆知。今早还有一队声势浩大的商队,据说是走丝路的,不过依奴婢看,身怀武艺,绝非泛泛。”
“哦……商队里有孩子吗?”
“孩子?”女孩儿想了想,肯定道:“没有。”
“他们现在住在哪?”
“城南,琼花巷。”
少女笑了笑道:“让燕子去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来报,如果是那边的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想了想,又道“另外,给絮妹带消息,即日起所有进宫、留宫的人,第一时间尽数上报。再给南边递个信儿,年节后,特使就会过去了。”
“是。”
“这次,我们都不能再心软,稍有差池,雁门死的,就不是一两个了,明白吗?”
女孩儿咬了咬嘴唇道:“奴婢明白。”
“还有事吗?”
“大小姐……”女孩儿揪着衣角,欲言又止道。
少女眼角不觉透出一丝幽怨,却还是道:“六公子出门了,要是顺利,寒食前就能回来,放心吧,没事儿。”
女孩儿一听,言语间不禁乐道:“嗯,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少女淡淡道:“没了,下去吧,小心些。”
女孩儿躬身而退,脚步也轻快起来。
而那日夜策马的少年,却全没个公子的样子。一路上,饿了,就吃些干粮;困了,就随便一躺。他换衣服,不过换的衣服却总是件寻常宽大的袍子。若是硬要说有什么能跟“公子”这二字搭得上边的,便是每到一驿,换得那匹良马,可换来换去,他的马总是枣红,也总会很听他的话。
也幸而时将入冬,丛林之间并无瘴气,一路上自打跟那白衣人照了面,也再没受过埋伏。单骑纵马,加之卓越轻功,不到半月便已经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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