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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黎贺的水差点喷出来,瞪着她:“你吓到我了几乎。”
罗雪青皱眉:“就知道说出来会给你笑话。”
“没有,我只是。。。。。。”他犹疑着措辞,“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传统。”
“也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给人背叛过才觉得这一点很重要。”
因为有切肤之痛,所以才一直对郑东平那般坚守,但结果呢?她似乎还是错了,因为到最后,伤得最深的反倒是自己。
再说出来,语气平淡,那些很久远的东西原来都早已静下来,沉淀,钙化,与肉同生共长了。
所以,想一想,也没什么值得自己要死要活,或者铭心刻骨的了。
陶黎贺望一眼她,字斟句酌:“是那个你曾经想要结婚的对象么?”
罗雪青说:“是啊。”
“他为什么离开?”
罗雪青娇笑,睨他,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到我身边来?”
陶黎贺陡然有些惊愕,罗雪青像是没看到,淡笑着又说:“不是因为我失恋了,所以你才有机会跟我玩这个游戏的么?”
陶黎贺神情转为轻松,看着她的目光很是专注:“但是你还是那么相信婚姻。”
“为什么不信?”
“我觉得婚姻让两个人相互背叛,然后互相痛苦,可又无法轻易隔离,简直是自作孽了。”
他还是第一次跟她这样表述自己对婚姻的看法,如此极端倒让罗雪青相当吃惊,不由自主地辩驳:“总有例外的吧?”
“举个例子。”他笑,蔑视地。
“丁奇和一一呢?”印象里,他们一直夫唱妇随,也算得恩爱幸福了。
“你不知道而已罢?外人看到的锦绣良缘背后,不一定就没有一点伤疤裂痕,只是这世事如棋,人生若戏,棋无终局就总要对垒下去,戏没散场还是要尽职尽责演下去。”
此话大有深意,恍惚似记得有一次丁奇喝醉了,他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这会听到罗雪青忍不住暗自揣测,但事牵上司隐私,她不好也不愿更不想过问太清。
只是,于陶黎贺,是不是因为他看得多了,所以才希望这样以快乐的名义追求两性之间的“和谐”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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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陶黎贺是个很好的情人,像贴身又吸汗的汗衣,冬暖夏凉,熨贴而舒适,虽不足为外人道,自己心里却很舒畅。
罗雪青第一次觉得,找情人比找男友好,因为无望,所以不寄任何希望在上面,所以反而能更加放松地与对方相处,更加真实的享受一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无限好处。
或者是妙处。
从海边离开,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开一辆车,没带一点生活的负累,就两个人,流浪似的。
有一次,车行半途,暴雨袭来,因为视线有碍于开车,陶黎贺索性就把车停在路边。她倚在窗上懒懒地看外面迷茫天色,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她从家里跑出来,衣服湿透却无处可去。
想想,真是凄惶。
面色沉郁,陶黎贺看一眼她,再看一眼,终于问:“我可以说话么?”
弱弱的,很小心很无可奈何。
罗雪青回过神来,忍不住莞尔:“我是暴君,至于你要用这种口气?”
陶黎贺无奈:“每次你想东西想得入神时,你的世界就像竖了一堵墙,上面写着,生人勿近。”
“唔,像拍鬼片,要是墙四周还雾气森森就更像了。”
和现今的气氛多么合拍。
陶黎贺笑了笑,坐过来些看住她:“其实很不想问,不过我也好奇,你这次又在想些什么?”
罗雪青沉吟,吱吱唔唔:“不太想说。”
他越发好奇:“聊一聊嘛,反正没事,不然两个人发呆,多显得寂寞。”
她笑,顿了顿,像是思索:“我在想,你倒是比谁都更懂享受生活。”
“怎么说?”
“换一个情人便能换得一种快乐。”
陶黎贺得意地:“终于知道个中妙处了吧?”
“不过,情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总想要处在高潮,会不会有一天再没有那种高潮的快乐?”
这情境,便如吃饭,如果天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不会腻么?
“啊,你好色!”他指控,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可思议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罗雪青一片茫然:“我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