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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便有些奇怪,陶黎贺不像是如此沉闷不说话的人。转首去看,他正下巴抵着酒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我脸上长花了?”脸皮再厚还是会不好意思,她抚着脸,扬眉问。
“终于让你注意到我了。”陶黎贺微微叹口气,“你刚才的样子,好像我就是你旁边那花瓶。”
其实何止刚才?他一直都有这样的挫败感。
罗雪青失笑。
“罗雪青?”顿了顿,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她轻嗯一声,酒杯后面唯露出一双柔媚圆润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想起我?”
罗雪青心里猛然陷进一种茫然的疼痛,这痛因为种得太深她再如何忘记和治疗都依然存在,这痛因为被人掀起得太突然以致她根本没来得及思考他说这话的用意,只直觉地想武装自己,因而语气淡漠地回答:“不会,我不是长情的人,我会转背就忘了你。”
而且,他又算是她的谁?除了那次偶然发生的一夜情,他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就知道。”他脸上并无异样,只不满地盯着她,“果然我和你身边的路人甲没什么两样。”
“你是在跟我撒娇么?”罗雪青敛了心事,状似惊讶。
“不,我是在铺垫。”
“哦?”
“做我女朋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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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雪青滞了滞,因为没有真正的感情出现,她想过这种交往下来,也许他们之间会有暧昧,但不会被挑明。却没想到,陶黎贺会如此直接,一语点破。
只得以娇羞的低笑代替陡然涌起的慌乱。
陶黎贺仍看着她,那样子,跟那晚上孙公子在花园里向她表白的神情毫无二致。
但她心里却有着比那次更多的惶与乱,还有隐隐的无法言喻的开心,像朵暗夜里的绽放的花,因多了人欣赏而愈发妖娆。
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你想了这么些天,就想出这样一个结果?”
“我很少会连续几天都想着同一个女人。”
很坦白的神情,也很狂妄的口气,但因他条件优越,所以不会令人反感,倒会让女人无形中感到愉悦。罗雪青也不能免俗,但是她至少还清醒。
偏着头想了想,她微微举杯向他:“以结婚为目的?”
他摇摇头:“不,以快乐为前提。”
她唇角微勾:“你知道我很恨嫁。”
他温柔的:“我不阻碍你嫁人。”
原形毕露,他原来只是想要一个情人。
冷笑,假作遗憾地叹息:“原来只是一场游戏。。。。。。可是,为什么要选我?”
“我喜欢你。”
与其说,这是直接的表白,还不如说,这是明明白白在告诉她:我对你有性趣。
罗雪青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一点一点地拭净了溢出眼角的泪,敛尽神色,她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接受?”
“因为我们都很寂寞。”
没有爱,没人爱,无法爱,都很寂寞,寂寞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人借机疯狂,也可以让人顺势堕落。
她居然想接受,或者本来就是这样想好了的,这无味的日子,没有爱情,来点游戏也是好的。
出了酒吧,罗雪青戏谑地问:“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要上床么?”
男女相爱,可以顺理成章地亲密接触,一夜情里的男女,也可以心知肚明地暧昧往来,像他们这样,一切都挑明了,又该如何继续?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陶黎贺忍不住冷汗流了一地:“你可以说得委婉一点。”
罗雪青大笑:“委婉一点应该怎么说?”
“像这样。”他把手搭在她肩上,微一使力搂她入怀,教她:“一切无声便胜有声了。”
“哦。”她点头,窝在他胳膊底下笑不可抑。
陶黎贺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让她作弄了,不由想起可怜的听到她让他作便宜老爹就逃跑的孙公子,低下头去看着她说:“坏丫头!”
此情此景,好像只有这句话才能形容她。
既无奈又宠溺。
罗雪青喜欢人家这样叫她,当初丁奇第一次这样叫她的时候她心里甜了很久很久,那欢喜无关男女之情,仅仅因为这一句轻嗔,仿佛她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