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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雷厉风行的大侠,据说在江湖上也混了个“阎钟馗”的名号。二师兄方夕岩仗着早他们几天见到我,一上来就自来熟地师妹长师妹短叽歪个没完,我真担心他脸上的厚粉会煞风景地裂开掉到碗里。三师兄李斐则静静地笑看着所有人,偶尔答几句话,要么就给大家斟几杯酒,要么就帮巾儿轮换一下菜肴,总之,每当我假装不经意看向他时,他必定看向别处。只有巾儿一个人不得消停,穿梭于我们几个之间照顾周全,只是当我将二师兄夹给我的鸡腿又转夹到她的碗里时,余光瞥到她沉默地低下了头。
第五章
更新:09…03…05 14:55
又过了十天,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师父以及师兄们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我背负着任务被悄然送出了五道堂,踏上了返回凤溪山的路。
虽然因为第一次戴面纱、第一次穿古装衣裙而情不自禁地兴奋了好久,可是当脚步落下最后一级台阶,回望身后威严肃穆的建筑,隐约中,那两扇合二人之力才能推开的黑漆大木门之后,竟仿似自家景物般熟悉得让人有些不舍,胸口不期一窒。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这个世界,却又在黑夜的掩盖下并没有真正看个清楚。庭院里寻常的花花草草依旧寻常,回廊柱子上近乎斑驳的红漆又脱落了几片,议事殿上古老精美的屏风后少了我这个聆听者,大师兄右掌中的伤疤该结痂了吧……所有这些,我或是每日都看得见,或是仅仅见过一次,可是一切都不容商量地挤进我的脑海,奔到我的眼前……
最怕的就是离别。
最怕的就是要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
而现在的恐惧,似是又比初来这个世界时更加强烈。
一个人,一个人……无论对之前的丁辛,还是对我,一个人面对人生,都是驾轻就熟的了,不是么?
……
允许自己幼稚一次吧——我两手捂住脸颊噎声哭了一会儿,然后三两下抹干眼泪,不理众人各异的目光,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身上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了,只是在缺乏内力调息的前提下,暂时只能慢步走,不能跑跳,而且活动量不宜过大。于是我现在倒是真的享受到了一点点做大小姐的滋味——赶往凤溪山的马车上,我倚着厚厚的棉被,屁股下垫着师父大人的虎皮坐垫,视线穿过若起若伏的棉布帘,谨慎地牢记下沿途的标志性景观。
马车赶了半天,出了垲城,驶上陌生的小道,终于在日上中天之时驶入了凤溪山脚下。虽然没有汽油味引发我的晕车症,可是因为分秒不歇地疾驰,加上为了遮掩身上的药气而抹遍全身的香料的浓重气味,刚刚恢复几日的体力似乎在这一天内又要消耗殆尽了,就连勉强吃下的几口干粮最终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谁说病人最大?像我,现在已经四肢无力眼冒金星了,可是马车的速度丝毫没有因此减慢下来。唉……但愿熬过这个时期老天再也不要折腾我了……
听着满世界的车轱辘声,鞭子的起落声,马的嘶鸣声——却唯独没有听到一点他的声音。若不是飘扬的门帘外隐约露出他素色的背影,我真的要以为这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怅然间,马车停了下来。
“非心,到了。”是李斐的声音。
潜意识里不想他看到我的窘状,我艰难地支起身,脚上用力却站不起来,于是只好伸直了双腿向车外小心地挪动。轻轻掀开帘子,不用抬头,我知道李斐正注视着我。
“师兄,路上一切还好吧?”我停下来,双腿耷拉在马车外,趁机呼吸一了下新鲜空气,脑筋顿时清醒了不少。
“应该没有被人发现……哎小心!”
我挡住他伸出的双手,一口气滑下马车,虽然身形还是不稳,但总算结结实实地站在了地面上。
因为不方便在白日上山,所以马车停在了一个离进山之路比较近便的小山坳里,等到夜幕降临之时再趁机上山。
已是正午,周围静悄悄的,夹杂着青草味的清风吹拂着远处的绿树,一波一波的荡漾开去,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
李斐找了处僻静地方暂且藏好马车,回来时,我已经挨着一棵苍天大树坐下休息了。
脚下潺潺溪水,叮叮咚咚地流向远方。
他没有坐过来。我低头听得几声细碎的脚步声,李斐人已走到树的另一侧。
一阵静默。
本就不善交谈的我,虽然因为身后隔着树看不到他的脸,却更觉得尴尬。随手扯了一棵小草捻在手中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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