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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来找师父的吧?他现在住在前院……”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可是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嗯。夜凉了,要小心一些,我先回去了……”
“好,明天见!”我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现代习惯的道别语。
乍听之下,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愕然地看着我,尔后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呵……好,明天见!”
满月整夜都挂在天上,照得屋里屋外亮堂堂的。我躺在床上,透过敞开的窗望着静谧的夜空,粲然的月光渐渐有些刺眼。疲惫的闭上眼睛,我想,我该睡了……
当月亮不知不觉从中天移到西天,一声鸡鸣传入耳边,我无奈地睁开眼,看着青白色的天空——我,竟然失眠了!
整夜整夜,睁开眼、闭上眼满满的全是那双眼睛,那双静默却又幽深的眼睛,让我如同身处云雾,仿佛梦境仿佛前生仿佛希冀仿佛绝望之中……还有李斐离去时,消失在回廊尽头的那片光亮的衣角,飘扬过后徒留满院的素白银霜,心头吹过一袭若有若无的清风……
为什么?
……
……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是他……他不可能在古代啊……
……呵,我不禁苦笑——现在的我,竟然和他处于不同的时空了么……
……这是什么暗示吗?连老天都在告诉我说——所有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
呵呵……我终于沉沉睡去,在梦里笑出了声,闭上的眼角却流出一行泪。
第二天下午,师父进门后只问了问我的身体恢复得如何,然后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我就向门外走。
“师父,这这……这是要去哪儿?”我发誓,这可是我平生头一次被人这么抱着招摇过市,虽然一路上除了见到巾儿飞快地跑开,又是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去吃饭啊!”他老人家还真是老当益壮,抱着一个大活人还脚下生风,连说话都不带气喘的。
“为什么不在我房里啊?啊不是,您房里啊?”
“哼,从厨房到后院,巾儿一个人怎么端得完那么多饭菜?所以还是端你一个人来得省事。”
天,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会想着帮把手啊?呃,不对,要……要所有人迁就我,还是挺过意不去的呀……
……嗯?端,端……我看,我再看——可是我百分百地确定师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只有“无可奈何”啊……害得我把涌到口边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托词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穿过了几条回廊,我紧张地思考着待会儿该如何面对三位师兄,所以压根没有心情欣赏什么沿途风景。师父交代过,我的来历从此以后只是我和他两个人的秘密,今后我不得不在所有人面前接着把戏演下去,而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不能穿帮……唉,说了白说嘛……又是高难度问题,头疼……
脚上穿着巾儿之前借给我的布鞋,因为不太合脚,所以我时不时的都担心它被颠得掉下来。幸好师父眼明手快,干脆替我脱下来一把塞到我手里。
于是,在侧厅等候已久的众人出门迎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裹着师父披风的我被师父大人横腰抱着,怀里的人一只手攀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则提着两只绣花鞋,缠了裹布的双脚颤悠着翘在半空中。
“师父……”我趴到他耳边轻声地抗议着。这下子我给大家的印象可算深刻了。
“怕什么?我身为堂主可从未这样抱过任何人呢!你还不满了?哈哈……”看来今天师父的心情真的是好啊……习惯了他之前的果断沉默,我一时竟还有些不适应。
那一天,师父一直笑容可掬地喝酒吃菜,原本以为他要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可是等到宴席结束了他也还是没说几句话,只是一直不断地往我碗里夹菜,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家庭聚餐一样从容自然。
五道堂对外的身份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镖局,名叫“照辉镖局”,下属的各色人等大都是武艺精湛之人,但为了不夺人耳目而不得不掩藏光芒,扮作寻常武师。今日恰值出了重镖,所以整座院子几乎没几个人。
而今知道丁辛之于五道堂的真正意义的人,也只有我的师父,还有三个师兄,外加粟巾儿姐姐而已。
原来,丁辛是秘密中隐藏着秘密的人。
我见到了刚从边塞回来的大师兄阎岭,肤色黝黑魁梧健硕的他穿着左衽的墨绿色胡服,一身风尘未洗即入了席,豪气干云的派头让人一看就觉得他铁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