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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落不到实处呢。
而睡梦中的甘初瑶却做梦了,做了一个自到了这里后从不曾做过的梦,在梦里,那个遥远的快要令她忘了的地方却鲜明的展现在了她的眼前,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真实。
一方破落的小院内,一位穿着洗的泛白的青衣女孩,一位满头乱发满院追着不知打哪来的野猫跑的年轻男子。
甘初瑶看着那个女孩,觉得她竟是如此的熟悉,不由的抻手想去触摸她,却是自然触摸不到的。
只见那个女孩满脸漠然的看着那个疯跑的男子,手中拿着的破碗中赫然只有一块上了毛变了色的馒头,可就是这样一块不能入口的东西,女孩却当宝似的紧紧的捏着。
那疯男人终于跑累了,站在那里发了会呆,转头看了女孩一眼,先还不以为意,哪知下一刻便狠狠的瞪着女孩,突然跋脚跑了过来。
甘初瑶下意识里知道他定是冲着食物来的,于是想也不想的站在了女孩子的面前,开口想让女孩跑,可那男人的速度竟是快捷无比,一下子便穿过了她的身子扑向了那个还站着不动的女孩,甘初瑶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状态。
可没等她再想,那个男人就一把打掉了那个女孩手上的东西,嘴里还愤怒的高叫道:“这种东西你也要?你忘了你的身份?狗奴才,真是欺人太甚,本宫、本宫定要让陛下将她乱棍打死。”
惊怒的高叫声一下子将甘初瑶的记忆拉回了许多年前,甘初瑶泪流满面不住的喊叫着,手足俱颤。
许言不曾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本来对面女子睡的很是安详,他竟端详的移不开眼了。可是忽然,女子竟蜷缩了身体向外倒去,许言一把上前搂住她,这才发现她已经是满面泪痕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于是许言立刻慌了神,忙轻轻摇晃着她,意图想将她叫醒,奈何许是入梦太深,竟是怎么也叫不醒的样子,许言无法,只得狠狠的掐了下她的人中。
甘初瑶只觉一阵刺痛,眼前画面消失,映入眼帘的竟是许言那焦急的神情,甘初瑶眨眨眼睛,这才发觉眼睛竟酸涩肿涨,拿手一抹,入手一片水渍。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许言试探性的问下,只是他自己却是不信的,在他眼里,甘初瑶冷情的足以让任何事都烦不着她,做噩梦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嗯”闷在胸腔里的声音低低的应了一声,令许言惊谔不已。
甘初瑶曲膝靠着车壁,眼睛直直的看着许言,又似并没落在他身上,就那么睁着看着,许言被她看的发毛,刚想开口相问,她却抢先开口了。
“你知道你们岳麓国曾经嫁过一个皇女么?”似遥远的声音传来,许言不名所以,但依然开口回道。
“我国为了与箬邑国保持和睦,曾经嫁过不止一个皇女。”语气虽是平常,但那调子透露出的嘲讽却令甘初瑶打心里舒服。
“那你知道百年前有一个名叫岳婉的皇女么?”甘初瑶心情放松,遂又问道。
许言摇头,眼神奇怪的看着甘初瑶,不明白她打哪来知道这个名字的,可见她依旧一副等他回话的样子,只得开口道:“不过,岳姓确是我国国姓,你…”。
甘初瑶看他确实是不知道的样子,遂也有些失望,但随即亦自嘲的笑笑,眼神飘向马车外头,那一路倒退的风沙让她恍忽想起了出嫁时也走过这样一条风沙满天的路途,只是那时自己满腔的对未来不知所措,以及想要活出个属于自己身份样来的跃跃欲试。
过了许久,就在许言已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一道似久远而古老的轻吟声响起,竟是对面甘初瑶唱起了岳麓国歌谣,许言惊诧。
“是谁为奴把花簪,是谁为奴筑瑶台,金光玉器送奴嫁,满面羞红觑新妆。谁家女子最势威,谁家儿郞得主欢……”
甘初瑶的记忆里似又响起了那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吟唱,自己也不知不觉得哼吟出声,完全忽视了对面许言的表情。
许言已经被对面甘初瑶的神情惊住了,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悲伤如一团轻烟般笼罩着她,他想将她唤醒,可心底深处冒出来的一种无力之感令他动弹不得,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女子越陷越深,情难自禁。
甘初瑶看着茫茫烟尘,思绪又回到了梦中的那方小院,不由的低喃出声:
那个叫岳婉的皇女其实并没有享受到真正皇女的待遇,她从小便生活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每日三餐吃的是那些发霉发腐的食物,寒冬酷暑就只着一件浆洗的发白的,来自同院中那个疯男人的旧青色袍子,下摆